知道这家伙到现在还是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你就继续闷吧!

闷到发臭!发烂!

窦任把地上沉甸甸的背囊捡起,拉开拉链,一倾倒,里面掉下来一捆捆红色钞票,跟下砖头似的。

中间还夹雜了几捆绿色美钞。

“不知道你用不用出国,美金也给你带了一些。”窦任再从口袋摸了张银行卡,丢到钞票上方,语气慢慢冷下来:“安全的卡,在哪拿钱都没问题,我走了。”

熊霁山忽然站起身,丢下一句“你等我一下”,又走进厨房。

这次他拿了一个不锈钢保温壶出来,不顾窦任推拒,用力塞到他怀里:“我从早上就炖上了,石斛乌鸡汤,你带回去,跟她一起喝。”

窦任还想推回去,这时听熊霁山说了一句,“窦任,你要好好陪着她。”

熊霁山语气十分认真,微耷着肩膀的模样让窦任不忍再拒绝。

窦任捧住散着暖意的汤壶,沉默片刻,才淡淡说道:“你以前在缅甸时的事情我不清楚是不是石白瑛干的,但高速公路那一次不是,有一晚我趁着春月心情好问的她……”

他把春月和石白瑛放过了人质的事告诉熊霁山,至于谁制造了二次爆炸导致人质最终逃不出来或是被灭口,那就是石白瑛那边仇家的事了。

窦任烦躁地挠了把后脑勺:“我知道你没了老婆孩子是挺惨的,但我们这群人,有谁不惨啊?算了不说了,既然春月留下你一条命,你……好好照顾好自己,眼睛该搞就去搞搞,左右一直差距太大的话,右眼的视力遲早会被拖垮的,钱不够就跟我说。”

熊霁山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化成一声叹气。

如今他再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之前做过的事。

他送窦任出门,说:“我没有出国的打算,会一直住在这屋子,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忙就直接找我,我会尽快赶到。”

窦任心里堵得慌,烦躁地说了声“知啦”就快步离开。

没一会,他又走到站满姑娘的巷口。

短短时间内,人少了几个,倒是一开始拉住他的那个短发姑娘还站在昏黄灯下。

窦任这时才觉得刚才对人态度未免太差。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