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他的力气抬手,在一刹那间改变用力的方向,让戴手铐的左手直接攀上他宽阔肩膀,两手十指紧紧相握锁牢,像张渔网一样网住曾博驰汗湿的脖颈!

曾博驰的右手往后折,呈现一个怪异的姿势,而下一秒,另外一侧腰被她另一条腿盘上,她整个人挂到他身上。

不得已,他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捧住她的臀。

本来是想控制住她,如今形势大变。

其实他有许多种方法能甩开 她,例如抱住她使劲撞门或撞墙,例如用头撞她的下巴,例如用力甩自己右臂将她的手扯开……

但每一样都会伤害到她,曾博驰不愿意,也不想。

他皱 眉道:“你下来,别耍赖,我不想伤了你。”

春月目光灼灼地由上至下凝视着他,空气凝滞不动,不过是几次角力,但汗珠早已挂满两人 额头。

突然她又笑了,皓白贝齿在昏暗中亮得发光:“我是个小骗子,当然一大堆 赖皮招式,曾sir还想不想试试别的?”

曾博驰眉间皱得更深,正想开口拒绝,她的唇已经压了下来,直接将话堵在喉咙里。

这个吻比他想象中的温柔许多。

曾博驰本来以为她会像只恼羞成怒的小兽用力撕咬他的唇,就像刚才 快要咬烂他腕肉那般,但没有,她只是轻且缓地沿着他的唇线梭巡,偶尔探出舌尖去舔他,像小心翼翼地舔一颗草莓味的糖果。

出乎意料的温柔暧昧成了细细密密的网,拉着曾博驰的心脏坠入泥沼中,缓缓下沉。

曾博驰叹了口气,哑声问:“现在要叫你阿月了,对吗?”

春月亲吻着他的嘴角,轻声呢喃:“随你,阿娣是我,鸭梨是我,阿月也是我……”

“曾博驰,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叫春月。”

她抬起头,反光的镜片让曾博驰看不透她此时眼睛里的情绪。

像月亮背面。

春月缓声:“但其实我更希望你只认识‘张盼娣’这个人,这样,今晚才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接吻和做爱。”

145手铐

刹那间,屋内的黑暗被一道刺目白光驱逐开,可仅仅是一瞬而已,随后黏稠凝滞的昏暗再一次笼罩住两人。

很快有雷声轰隆隆传来,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

可这道惊雷仿佛直接劈在曾博驰的脑袋上,他头痛欲裂,耳朵嗡嗡作响,脑子里不停绕着阿娣……不,春月说的话。

她说什么?最后一次什么?

这件事似乎比知道她有假身份更加难受,曾博驰扯起僵硬的笑:“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嗯?分手炮啊?”

春月抿着嘴角,一副仿佛真在认真思考的模样,点了点头:“你要这么说,也是可以的。”

怒火抑不住地轰一声窜天高,曾博驰眼眶发烫,嘴角微微抽搐:“……算你狠,但我没答应分手,你想逃没那么容易。”

话音一落,他箭步往前,把春月抵在门板上,仰头咬住她的唇。

和刚才温柔的吻不同,他把焦躁、着急、难受、痛苦、纠结、挣扎,全部都揉进这个吻里,凶狠直接,霸道炙热。

两人的舌头黏黏糊糊地搅在一块,曾博驰不停深闯进她口腔中四处游走,滚烫的气息在唇间化成几不可见的雾气,覆在唇上鼻尖。

春月尝到丝丝苦涩,是曾博驰舌尖被烟和火焰熏过的痕迹,她被发狂的男人咬得舌尖发麻,嘴唇都好似被咬破了皮,血腥渗进口中,让两人的口津兑得没有那么明显。

她还尝到了咸青柠般的味道,不知是她自己的汗水,还是曾博驰的汗水。

潮湿闷热的空气让人很快缺氧,脑子里响起刺耳的警报,春月倏地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