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边有枪,子弹或许已经穿过她的脑颅。
可那手刀却硬生生停下来。
快要把槽牙咬碎了,欧晏落才压住太阳穴突突直跳的青筋,狠戾瞪着春月,声音像地底的鬼啸从齿缝间挤出:“春儿,别太过分了……”
春月回瞪着他,双手死死抓着浴池边缘,用力得指节都发白。
欧晏落眼睁睁看着她眼里蓄起水雾,她死活不愿眨眼,水雾越来越浓。
终于,她哽咽了一声,牙齿松了劲,豆大泪珠同时从眼角滑落。
一颗,两颗,三颗,碎在欧晏落手背上。
他把手从她口中抽出,虎口已经留下明显的齿痕和血印,他黯着眸色甩了甩手,弯腰把人从浴缸里捞起来。
春月这次没有反抗,像被抽了魂的木偶,任由欧晏落拿浴巾给她擦身子和头发。
只是泪水无声地掉,那张脸怎么都擦不干。
欧晏落向来讨厌眼泪,无论男女老少,这种由心而发的脆弱一无是处,只会让敵人有机可乘。
哦,除了在床上被操到流泪,只有那种可以。
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春月在密谋些什么。
看她为了瞒过世人煞费苦心地上蹿下跳,欧晏落只觉得好玩,狮子收起他的爪子,静观其变。
他猜到春月会在哪个环节偷龙转凤,就像《白雪公主》里的猎人,把白雪公主带到森林里放走她,再挖颗猪心回来跟皇后说,我把白雪公主殺了。
这样的伎俩又怎么会糊弄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