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主动让开一条道路,作邀请状:“来都来了,喝杯茶再走吧。”

姐姐的笑容实在太甜太温柔,黄落看得发愣,最终点点头,小声道:“那、麻烦姐姐了……”

公寓很安静,落地窗外是逐渐火红的天空。

好像,染上了谁的鲜血。

黄落被脑海里突然冒起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赶紧收回视线,双手撑在大腿上,坐得腰杆笔直。

春月弯腰把茶杯放到女孩面前的茶几上,笑道:“你干嘛那么紧张呀,放松点,姐姐又不会把你吃了。”

黄落等姐姐在旁边的沙发落座,才捧起茶杯抿了口茶,再轻声开口:“没想到子乐还有个这么年轻的姐姐……”

“我是他表姐,这几天他病了,恰好家里的阿姨有事没法常来,他父母就托我过来看看他情况怎么样。”春月的谎话是信手拈来。

黄落打开书包,把一叠本子和试卷放到矮几上:“这些是给他的,然后……”

裹着黑灰色暗纹包装纸的礼物盒轻轻落在试卷上方,黄落低头红着脸说:“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准备了份礼物,麻烦姐姐帮我转交给他可以吗?”

春月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从茶汤涌起的热气,扑打在她颧骨处薄薄的假面皮上。

她眼皮半阖,隔着白雾看眼前天真纯洁的女孩,红唇微翘:“好啊,没有问题哦。”

068 虫茧

公寓楼层高,能清楚看着天际线的落日如火球一般缓慢坠落。

黄落在玄关换回自己的鞋子,起身时,她看了眼邓同学紧闭的卧室门,有些忧心:“姐姐,邓子乐他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春月为她打开门,脸上有些无奈:“他从小就很讨厌医院,你放心,今天他已经好了许多,再休息两天就好了。”

“好的,希望他早点能回来学校。”

“嗯,一定可以的。”春月眉眼笑得弯弯。

她整个人逆在落日余晖中,脸廓有一半好似被熊熊烈火燃烧着。

明明只是轻松平常的笑容,可黄落心里竟浮现出“妖孽得不可方物”这个想法。

门关上后,春月在猫眼里看着女孩离开,没一会,耳机里传来窦任的汇报:“人走了,要让老熊跟着吗?”

“跟就不必了,阵仗太大。给她在后台‘标记’上,之后有麻烦的话,就找后勤部门出手。”春月边交代,边戴回橡胶手套。

虽然她脸上贴了部分假体改变了些许轮廓样貌,并且声音和发型都有掩饰,但既然留下了目击证人,就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春月把茶几上的杯具收拾进厨房,邓深的公寓平日有阿姨上门搞卫生,倒是挺整洁。

被日光晒了一天的自来水自带一些暖度,春月哼着口哨,一遍一遍地洗杯子,擦干水渍后,把杯子茶罐都收回原处,再清理干净流理台。

她借用了他家的抹布,把客厅沙发扶手、茶几、门把手等等自己接触过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这时,邓深的房间传来“砰”一声闷响。

“哇,春儿还是好幸运的春儿。”她调侃了一句,舔了舔唇角,往房门紧闭的卧室走去。

要是药效失去的时间再早一点,她就要连同那个误闯蛇穴的女孩一并给解决了。

卧室内窗帘紧拉着,空调温度低至16摄氏度,最强风,对着床的位置猛吹。

床上没人,而床侧的木地板上,被黑色静电胶带捆绑住全身的邓深,正痛苦地蠕动着。

胶带一圈一圈缠绕着少年,从脚趾到发顶缠得密实,只在鼻孔处给他开了一个小小的呼吸口,而其他的感官和行动能力,都被剥夺了。

春月走到他身边,弯腰,撕开他嘴上单独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