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来, 故意把家底都搬出来示威吧?”
一旁的中军监何岐,向沈逍谏言道:
“太史令,不如让末将趁机去探一下这里的兵马数目?”
养兵不易,士卒军马每日的口粮消耗都不是一笔小数,齐王既然要显摆,他们便索性却之不恭,以便将来掐着时间断他的粮草供给!
沈逍颌首,“谨慎些。”
语毕率余下诸人,纵马驰入了宫苑。
候在此处的齐王副将,领了萧元胤的命令,出苑迎了沈逍, 又请罪道:
“齐王殿下还在操练士兵,末将这就去传话, 烦请太史令稍等!”
然而这一去,过得快小半个时辰, 还没返回。
何岐潜去了营地查探消息, 沈逍倒也不着急离开。
扶荧一向不喜齐王,抱着剑,忿忿道:“齐王这谱儿摆得太大了吧!他如今困在此处, 金云关的援军也打不进来,不赶紧来求人, 还想怎地?”
屋外的天色,已渐渐暗沉。
沈逍在檐下抬首,望向深蓝夜幕中渐显的星辰。
西北方一抹极淡的赤方气,若隐若现。
参宿之伐。
大凶之兆。
身后的扶荧,还在絮絮叨叨地悻然抱怨:
“总不能,齐王还能有比议和脱困更在意的事吧……”
沈逍却陡然想到了什么,倏地转身,下令道:
“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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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溦跟着齐王上了马,往皇城的方向行去。
齐王此番入京,为安全起见,并没有以真实身份和容貌示人,而是扮作了副将林谅的部属,由林谅出面与太后交易。
萧元胤对洛溦道:“皇祖母好像对萧佑格外在意,竟愿意暗地里跟我做交易。可我就想不通了,若是萧佑真投了晋王旧部,皇祖母大可名正言顺地发榜文通缉他,直接给他安个逆党的罪名,不比这样背着人行事来得有利?”
洛溦缄默不语,心中却是能猜到太后如此行事的原因。
永徽帝不是太后亲子,那么原本应该继承帝位之人,就该是萧佑的父亲晋王。
晋王二十一年前被永徽帝暗害,惨死突厥,如今萧氏皇族剩下的男丁、最能顺理成章继位的皇子,就只有晋王的遗腹子萧佑。
出于这样的原因,太后必须不择手段地除掉他。
但萧佑得了沈逍的庇护,太后不愿明面上与外孙翻脸,加之晋王之死本就疑点重重,她不可能再堂而皇之地对萧佑动手、坐实当年暗害庶子的罪名,自然只能私底下另想办法。
所以甚至不惜找到了齐王,跟他做交换。
萧元胤继续道:“皇祖母为了跟我交易,按我的要求提供了出入京畿的凭信,一会儿你拿好凭信,要是我过完亥时还没到婆娑林,你就自己先走!”
洛溦回过神,对齐王道:“可我没打算要离开长安。”
“为什么?”
萧元胤看着洛溦,“难不成你还真打算留在沈逍那种人的身边?”
洛溦垂了垂眼,不置可否地略过这个话题,沉默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