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硬骨头,当初在朝元宫宴上连皇帝都敢当众面刺。
没想到,竟然也是沈逍的人,而且还隐藏了这么久。
这些年他不在观星殿画星图的时候,大概……就都在忙这些阴谋诡计吧?
沈逍取过扶荧送来的奁盒,撩袍坐到壁角断旧的石像墩上,抬眼朝洛溦的方向看了眼,见她正怔怔地望着自己。
他默然一瞬,缓缓启唇:
“过来。”
洛溦回过神,朝他走近了些。
沈逍把手里的奁盒递给她,“我背上有伤,绾不了发,你帮我。”
洛溦接过奁盒,打开,见里面放着不同样式的男子发簪。
“怎么不让扶荧他们帮忙?”
“他们梳得太丑。”
沈逍伸出手,把洛溦拉到跟前,取出奁盒里的梳子,放进她手里握住:
“我待会儿要进宫,不能失仪。”
洛溦被他握着手塞进东西,某些不怎么好的回忆涌上心头,顿时掌心灼烫。
但听到他要进宫,踟蹰片刻,终是握了梳子,抬手帮他绾拢头发,一面道:
“太史令是要去见太后吗?齐王殿下的事,太史令打算怎么办?是要……让五皇子让位给齐王吗?”
沈逍感受着女孩柔软的手拢住了自己的头发,时不时的,小心翼翼用指尖拂去昨日在江水里粘上的沙粒,呼吸清凉,撩在额角。
他静默了会儿,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为什么就这么想要萧元胤做皇帝?”
想起那日在金云关听到的两人对话,心底涌起些许艰涩,“你想要他为景辰正什么名?赐谥?荫封他的遗腹子?”
洛溦手里的动作,缓了下来。
半晌,未置可否,只轻声道:
“我……我只是觉得齐王殿下很好,适合坐那个位子。”
沈逍良久未言。
萧元胤很好。
景辰或许更好。
好到人都已经死了,她还要不顾一切地为他博虚名尊荣。
“他们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逍缓缓抬起眼,将洛溦拢在自己发间的手握住,拉近,看着她:
“你是我玄天宫的人,这辈子都只能留在玄天宫做观星修历之事,顾不得别的。”
洛溦被突然捉住了手,失措扬眸,对上沈逍阒暗的视线:
“可是……”
“可是什么?”
沈逍漠声道:“你是玄天宫的监副,终身不得致仕。当初我给过你选择,你为得好处,信誓旦旦地应下,还说什么会全心全意,难道如今就想反悔了?”
他握紧了手,拉她靠得那么近,几乎快要跌坐到他腿上,逼视着:
“总不能,你都已经满口谎话了,还要再对我言而无信?”
洛溦被这样的目光看着,一时心绪紊乱,移开眼,想再开口,却又好像一个字也辩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