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很伤心的。”
她抬起眼,“太史令,不用原谅圣上。但也一定,不要怨恨自己的情绪。”
“不管是庆幸,还是难过,太史令,都没有错。”
幽微的暗色中,沈逍身形纹丝未动。
洛溦伸了伸手,似想试探着靠近,又不敢真的碰到。
收回的刹那,却被沈逍猛地抬手攥住。
不管怎样的情绪,都没有错吗?
还是说夜色深重,什么样的肮脏瑕疵,也都能隐藏得再无所顾忌。
沈逍收臂,曲肘,不容抗拒地,将洛溦拉近到身前。
声音响在她耳畔,一字一句问道:
“上元夜,为什么要亲我?”
洛溦满腔哑然。
她苦口婆心地开解他,他却突然提这样的事。
她千方百计地从长安逃到商州,不就是……为了躲开这个问题。
“我,我那时喝醉了。”
她偏开头,试图挣开手腕,“我什么都不知道。”
“醉了还能质问我?”
沈逍遒劲修长的手指握在她腕间,撼动不了丝毫:
“醉了,还知道求我放你走?”
洛溦说不出话,微启着唇,又旋即咬住,心跳如鼓,眼角泛泪。
榻边盥盆上搭着的湿帕,嗒嗒地溅落着水珠。
像极了那晚升轮暗室里,带着酒味的濡湿亲吻,吮搅出的水声……
或是挣扎抗拒地久了,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急促。
沈逍松开洛溦的手腕,抚上了她的面颊,指腹托住下颌,抬起,缓缓靠近。
可女孩却在这时挣脱了开来。
“景辰……”
她从榻上逃起身,受伤的脚微微踉跄,扭头望向帐外昏黄的火把光亮。
“我把太史令,当作景辰了。”
洛溦怔怔盯着那一圈圈的光晕,任由着它们在视线中氤氲开来:
“是我不好,我坏的无耻,我……”
身后,良久的寂静无声。
久到她恍然以为是梦一场,忍不住就要回身望去,却终是听见沈逍慢慢站起了身。
帐帘撩起,又沉沉地落下。
再回首时,榻上已是空无一人。
第 109 章
皇帝驾崩, 齐王手握禅位圣旨,但人也必须能顺利回到京城,方能彻底控制住朝堂。
周旌略与一众武将围聚在中军帐的舆图前,向齐王分析局势道:
“殿下在金云关的兵马回撤北上, 而我们则在洛水守住南面防线, 届时进可攻长安, 退可以御南北六州,只待京中指令。”
齐王麾下的幕僚褚奉问道:“京中何人指令?”
周旌略尚不确定沈逍打算何时挑明身份,不敢说得太清楚,只道:
“我等在京中自有内应,届时殿下返京,与其汇合,便可一同商议决策。殿下放心,我们也需要把颍川王顺利带出来,因此早有布局,不敢大意。”
褚奉沉吟片刻,与另几名幕僚稍作商议, 低声向萧元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