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泾阳,便听说了叛军在祭祀之日攻打洛下皇陵的事,赶忙又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此时萧元胤将洛溦领至瓮城的休憩处,道:
“我在金云关只是暂歇,明日天一亮就要发兵洛下。”
洛溦进到堂屋,向齐王行礼:
“我就是从洛下过来的。”
萧元胤顿时神色一凛,又见她髻边的两朵白花,“这花……”
洛溦眉目低垂一瞬,“沈国公和景辰,死在了洛下皇陵。”
她抬起眼,“是圣上,害了他们。”
她将所发生之事,挑能讲的,简单叙述一番。
萧元胤闻言怔住,踱到案边,表情犹疑难信:
“可父皇为什么要杀姑父?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确定?”
洛溦道:“我亲眼所见,沈国公被圣上下了鸩毒。”
萧元胤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沉默半晌,又想到什么,看向洛溦,“景辰也……那你……”
洛溦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只道:
“我来,是想请殿下停止行军,不要再浪费时间去洛下。圣上给沈国公下毒之后,自己也服了鸩毒,他之前让殿下赶去洛下,应该只是不想向太后妥协,禅位给五皇子。”
景辰进到地宫之初,曾向洛溦讲述祭殿中变故始末,那道禅位的诏书,也一直都在他的身上。
萧元胤撑着案沿,胸膛用力起伏两下,抬起手,扯开了铠甲的系带。
从小父皇就偏爱沈逍,与他这个儿子更像君臣,上次洛水一案之后,父子间关系更是一度降到冰点。
但到底血脉相连,想到父亲服下鸩毒,必是性命难保,萧元胤难免情绪起伏。
洛溦见齐王脸色泛白,禁不住走近了些,“殿下?”
萧元胤撑着案沿坐下,见洛溦走近,拉住她的手,将前额贴到她胳膊上,深吸了口气,平复住情绪。
抬起眼道:“这些话,若是旁人来跟我说,我决计不信。但因为是你,你对我发过誓,永不骗我,我只信你。”
此番随御驾前往皇陵祭祀的朝臣,全是太后的亲信。太后向来视张贵妃和齐王为眼中钉,齐王屡次派斥候去京中打探,却什么消息都没从宫里接到,只知逆党攻打皇陵,要他前去平叛。
如今再细想,只怕皇祖母是巴不得自己与逆党打个两败俱伤,好成全她老人家的谋算!
洛溦道:“我对殿下所言,句句属实,攻打洛下的也不是什么逆党,而是当年被诬陷定罪的晋王旧部,他们对殿下并无敌意,只想讨回公道。圣上如今也在他们那里,若殿下此刻停止行军,我或许……还能带殿下去见他一面,听他亲口供述当年晋王案的真相。”
萧元胤十几岁就征战沙场,见惯了生死,一旦接受事实,倒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伸手取过案上酒壶,斟了盏缓缓饮下,理清心绪。
“父皇害了景辰,你定是恨毒了他吧?以你这小野猫的性子,必是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他盯着洛溦看了会儿,“连那什么晋王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