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以此提什么条件的。”
她缓缓抬起眼,望向沈逍,“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皇帝已经服了毒,必死无疑,我不会死缠着非要自己亲手杀他。”
想起之前周旌略的那些话,她顿了顿,垂了眸。
“还有地宫里对太史令说了那样的话,是我不好,我……”
她抬起眼,见沈逍仍旧默然盯着沙盘,咬了下嘴角,把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总之,我是愿意去见齐王的,太史令自己决定吧。”
说完,行礼,转过身,撩开帘就要出帐。
手臂,却被人从后面拉了住。
洛溦身形微僵,转回身,抬起头。
离得这么近,她这才看清沈逍衣袍下的斩衰服,髻间的白色孝带掠过脸侧,衬得一双墨眸愈发暗沉。
她想起昨日他半跪在石台下,眼神比怀中父亲的尸体还要冷,也像是这般的深邃茫然,溢满了悲怆与痛苦……
沈逍也在回望着她,凝濯的视线落在她髻边的两朵小白绒花上。
“为什么……”
半晌,他低低问道:“是两朵?”
洛溦循着他的视线,沉默一瞬。
“在卫邸的时候,国公大人救过我,我也把他当长辈敬重的。”
若不是沈国公那句是他儿媳,她在卫邸就死在了那帮死士手中。
“国公大人他……”
她看着沈逍,轻声道:“其实也是顾念太史令的,否则也不会救我。”
沈逍有些惘然地牵了下唇,“你不懂他,他谁都会顾念,唯独除了我。”
洛溦望向他唇边的那抹笑,人却不觉陡然有些怔住,霎时眼眶泛了红。
沈逍凝视着洛溦。
女孩眼中弥散开的氤氲,如盈盈秋水般的,淌过他此刻纷乱纠绞的心头。
他有些恍惚地伸出手,抚向她的泪眼。
可她却又像是骤然惊醒过来了似的,偏开头,仓皇躲开。
缠裹着绷带的手,无措地僵在半空,指尖失力地微微蜷起。
她躲得那么急,急的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极肮脏的触碰。
他想到了什么,眼中的一点期冀化为自嘲,寂然站开身,走回到沙盘前。
良久,声音已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回去吧,金云关不用你去。”
洛溦亦彻底平复了下来,抬起头:
“为什么?太史令现在不是很需要跟齐王议和吗?”
沈逍眼也没抬,“我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那夜观星殿内,她口口声声地说,厌恶他要做的事,厌恶他们的尔虞我诈,阴谋算计,迫不及待地想要远远逃离。
她那样地求他,求他放她离开。
洛溦道:“从前没有关系,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微微吸了口气,“太史令想要为母亲讨还公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