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先是一怔,随即探手触了下永徽帝的鼻息:
“还有气!”
另一边查看沈国公情况的部属也提声道:“这边也还活着!”
洛溦浑身颤抖,狠命提着的一口气,听到周旌略的话,更是拼了全力不肯松手。
“我要他死,要他死在我手里!”
她抬起泪湿氤氲的眼,看向沈逍,一字一句:“我要给景辰报仇。”
沈逍望着她,心中如被冰棱扎刺,许久,方才艰难开口:
“你先放手。”
他试图移开她的手腕,却被她前所未有地抗拒着。
他都不知道,因为那个人,她竟能生出这样大的力气,整个人整条命都似压到了剑上。
洛溦感觉到手被一点点地抬起,满心绝望。
想杀之人,是重重高台之上的九五至尊,一旦让他活着离开,便会有无尽的变数与可能。
就算世上想要他性命的人不计其数,但她能笃定亲手杀他、亲手为景辰报仇的机会,就只有眼前的这一次!
“太史令不也想要取他性命吗?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动手?”
洛溦望着剑尖上越聚越多的血,泪珠簌簌,朝沈逍抬起眼,双唇颤抖:
“还是说太史令,到底舍不下父子亲情?”
沈逍握着剑刃的手,陡然一顿。
抬起眼,瞳仁轻颤地看向洛溦。
眸色,黯的吓人,翻涌着那样复杂错综的情绪……
彷徨,无措,绝望。
周旌略拉过洛溦,掐住她臂间麻穴,逼得她松了剑,将人拽到一旁,靠着石台滑坐到地上。
木棺旁,沈逍依旧怔怔默立。
指间血流如注,却恍然早已失去了痛意,茫茫然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视线游移着,落在了棺中母亲的脸上,胸口陡窒,死死抑在喉间的一股血腥,也终于涌了上来。
随军而来的大夫检查完沈国公的情况,又被带来查看永徽帝。
禀道:“两人应该都服了鸩毒,皇帝服的毒多些,国公少些,都救不活,只是早晚的问题,最多……能拖上一阵。”
周旌略问道:“能拖多久?
大夫有些为难,“咱们带在身边的解毒药不多,如果全都用到一个人身上,或许能熬到再寻到其他的药材,至多……也就十天半月吧。”
周旌略略松了口气,却忽又想到什么,扭头看了眼沈国公,又转向沈逍:
“公子……”
被灌下药汤的沈国公,此时已幽幽转醒。
沈逍默立了片刻,抬手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