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里尸体做的那些事,“他……是疯了吗?太史令……太史令不会真的是他和长公主的……”
洞口的另一端,景辰沉默下来。
良久,缓缓道:“如果是真的,你会介意吗?”
“我介意什么?”
洛溦仍尚有些怔然,领悟着景辰的言下之意,低垂了眉眼,“我能介意什么,又……不是他的错。”
她只觉得皇帝恶心,只会可怜长公主,可怜……沈逍。
景辰靠着石壁,牵了下唇,抑下无言的苦涩。
“我就不该问你这个问题。你从来,都是这么的好,总是……喜欢可怜人。”
那夜黑船暗舱,她不就是因为心疼可怜自己,怕他自卑难受,才颤着声,倚到了他的肩头?
洛溦想起这些日子困扰自己的心魔,额头抵着石门:
“我哪里好了?我这个人,坏的很。”
景辰声音幽微,“我才坏。”
让她,那么的难过。
两个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先前土石摇坠的声音,渐渐消失殆尽。
四周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格外突兀。
过了不知多久,头顶残余的一丝响动,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景辰想起之前坠落时触碰过的机关,想起永徽帝说过的话,心中猛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他站起身,往来时的方向搬开落石砾块,细细摸索。
石缝间碎掉的长明灯,有几盏的灯芯尚还燃着。
他吹燃点亮,再环顾四周,见岩石质地坚实紧密,全然不像是皇陵丘土下的地貌。
难怪之前皇帝语气笃定,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过来。
因为这座地宫,根本,就不在皇陵的正下方。
长明灯的灯芯,连着石壁内的一条封闭油道,是以能持久不灭。景辰用碎石将油道挖开了一点,混杂着火油与黄磷的液体立刻滴落下来,沾到火星,腾亮烧灼起来。
洛溦透过石门缝隙,隐约瞧见一点光亮,哑着声唤道:
“景辰?”
景辰掐下一截灯芯,引了火,回到石门处,“我在。”
他试着把手里的火芯送出去,可刚塞了一点,火芯就被石缝摩擦熄灭,不断重复尝试,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没有明火取暖,没有食物,人根本无法在这样的环境里待太久。
景辰的心绪沉重起来,靠近石缝,对洛溦道:“千万别睡着,搓一下手脚。”
洛溦的四肢早已开始发麻,心慌气促,知道这种时候若睡了过去,多半再醒不过来。
她“嗯”了声,隔着缝隙,“你也别睡着。”
景辰听她声音发颤。
“你坐过来些。”
他起身取了些火油过来,挨着石门燃起,期冀着热度能快些传过去,又道:
“别离石缝太近,靠着门就好。”
黄磷的焰火带毒,因能自燃,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