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送了盒致命的丹药给他。
人生,似乎再没了存在的意义……
永徽帝在棺前默然良久,慢慢站直身,转回头看了眼彼此相扶的洛溦与景辰,问洛溦:
“逍儿知道你去了卫邸吗?”
洛溦早已被眼前景象惊得思绪紊乱,胸中翻涌着说不出的恶心感,闻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景辰却听懂了皇帝的言下之意,将洛溦护到身后:
“太史令需要她的血解毒,还请陛下慎重。”
永徽帝的目光转到景辰脸上,“她能不能活,朕还没决定。但你今日,必须要死。”
景辰笑一笑,“无妨,死便是。”
从在玄天宫门口偶遇太后的那日起,他就做好了随时引颈就戮的准备。
洛溦幡然回神,虽不知具体缘由,但猜测多半是与朝争有关,忙拦到景辰面前:
“陛下不可!”
永徽帝的目光在洛溦与景辰之间游移片刻,终是看出些什么。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盯向洛溦,“你是逍儿的女人,若是与旁人有私,败坏纲常,朕绝不轻饶。”
洛溦看着皇帝,又扫了眼旁边的沈国公和棺木,心中只觉被他如此质问简直荒谬可笑,但面上到底不想触怒,跪地求道:
“陛下,景辰和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如今有孕在身,陛下就不为公主想想吗?”
永徽帝道:“朕想要为长乐着想,但朕也要为三郎五郎着想。”
他转向景辰,“只要你活着一天,帝座之上就永远会有隐患。你姨母心肠软,朕怕下了九泉被她埋怨,今日便带你一起去见她,也好跟她解释。”
说完转头,看了眼死士。
死士会意,铿然抽出钢刀,朝景辰大步走去。
洛溦拔下发簪抵在颈间:“谁敢动他!”
手里的簪子用了力,压进伤口,鲜血蜿蜒,一面看向永徽帝:
“我死了,太史令也活不了。”
永徽帝泠然朝她望来。
正要开口,地宫的殿顶突然传来一波声势巨大的震荡,摇晃得高大殿柱前后不停抖动。
众人连忙围护住皇帝,靠向壁前。
一名死士从暗道疾奔而入,“禀主上,皇陵里杀进来好多自称晋王旧部的兵将!现在整座皇陵都被他们控制住,开始在祭殿内掘地了!”
说话间,殿顶又有碎裂的石块咚隆着砸下。
永徽帝唯恐碎石落到棺中,忙上前拉好棺盖,转身吩咐:
“封宫!”
今日索性就一起死在此处好了!
逍儿既要他死,那也就……休怪他狠心不顾了。
景辰瞥见死士领命奔向阙门,忙拉起洛溦,追了过去。
身后的地宫再度震晃起来,死士奔至地宫入口的三重阙前,用力拉动了封宫的机括。
机关一落,所有通往地宫的暗道都会塌落掩埋,再无踪迹可循!
景辰藏在袖中的薄刃挥出,贯入死士后颈。
然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