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反正那晚之后我就没再失眠了。”
郗隐若有所思,问了下大致时间点,又重新给洛溦把了次脉,点了点头,问:
“所以那人是知晓你的病症,故意引你拿他出气,助你宣郁?”
洛溦摇头。
那人一介匪贼,怎会有这样的好心,又怎会知晓她的病情?
可是……
眼下听郗隐这般说,又回想起那晚与卫延相处种种,好像确实……巧合的过份了些。
郗隐松开手,“不管这人是不是有意为之,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恣意畅快,情绪松爽,以后有机会的话,多多跟他相处,对你身体有益。”
洛溦嘴角抽搐。
她跟卫延,多多相处?
是等不及被打成栖山教同党,一起上刑台了吗?
想到栖山教,她心底盘桓的事又冒了出来,斟酌一瞬,凑到郗隐身边:
“先生,我能求你帮个忙吗?你若答应了,我就再去做几道菜,外加果茶点心的宵夜,包您满意,好不好?”
郗隐:“啥忙?”
洛溦觑了眼屋外,又凑近了些:
“你以前不是有种药,能把人弄得像喝醉酒似的?今天出手打你的那个小护卫,我有些话想问他,你帮我把他弄晕行吗?”
她在郗隐身边长大,知道这人脾气古怪,正经求他帮忙肯定会被拒绝,所以特意把“今天出手打你”几个字,咬得重了些。
郗隐之前吃了扶荧一拳风,虽没什么实质性伤害,但也确实有些憋屈,被洛溦拱了会儿火,逐渐丧失医者仁心,翻了翻褡裢:
“只有一颗,持续不了太长时间,要快。”
洛溦起身走到门外,把扶荧叫了进来,给他盛了碗蛤蜊羹:
“我点的蛤蜊羹你还没吃呢,秋冬吃羊肉配蛤蜊,最能袪燥,补虚养身……”
扶荧被洛溦摁坐到案边,一听是要他吃东西,并不感兴趣:
“不用了。”
说完,就想起身离开。
后脑处,却传来几点尖利锐痛。
扶荧下意识伸手拔剑,然而肢体一僵,瞬间动弹不得。
郗隐站在扶荧身后,调整了一下扎进他后脑的银针,再又从褡裢中取出一颗药丸点燃,凑到他鼻边,对洛溦道:
“只能问到药丸烟灭。”
洛溦见那烟燃得飞快,面前扶荧坐在原位,睁着眼,目光渐渐失了焦点。
她直入主题:“庆老六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扶荧意识抗拒得厉害,额头大颗汗珠冒出,但还是抵制不住药力,一字字蹦出:
“武义坊,万记当铺。”
洛溦又问:“那要怎么做,才能把他带出来?”
“我的腰牌。”
洛溦忙伸手去取扶荧蹀躞上的腰牌。
郗隐催促道:“药快燃尽了啊。”
洛溦这下也顾不得收腰牌了,向扶荧最后确认道:
“我现在只要拿你的腰牌,去长安武义坊万记当铺,他们就会把庆老六交给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