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喘息。
洛溦蒙着眼, 什么也看不见, 却似乎能感受到卫延身上绷紧的冷凝与微颤。
他一直看着她。
浑身的血液凝固, 像是随时会碎裂开一般。
然而开口时,语气平静的仿佛没有任何情绪:
“周旌略,跟你说什么了?”
她既来给他解毒,必然是周旌略对她解释过什么,但那人胆子再大,也必不会敢提这样的事。
洛溦只想逃离,抑着抽泣,扭动手腕:
“你先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她指尖好不容易勾住了系带的结,正要试着解开,却被他俯身攥了住。
迦南淡香的烫热气息又靠近过来, 暗哑的声音响在耳畔,“先回答我的问题。”
洛溦被激出一阵战栗。
她知道, 自己惹到他了。
谁都不会愿意让母亲遭遇过的那种事被人知晓,甚至当作笑谈。
但这, 是他逼她的。
他自己要做匪贼, 要行淫贼之事,既然是匪贼,就没理由为长公主的事发火, 不是吗?
被他逼得承受不住,抽着气, 逃躲不过。
“不……不是周旌略,是十四年前有栖山教的贼寇潜入过渭山行宫,见到了……见到了那些事,我便是听那贼寇说的!”
洛溦别开脸,挣脱着手,竭力跟他拉开距离。
这一回,卫延没有再摁住她,由着女孩的手从自己掌心滑了出去。
四周空气,再次变得安静凝固。
洛溦默默喘着气,委屈羞愤的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隔得许久,觉得声音那么颤了,轻声开口道:
“那贼寇其实……并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圣上,只以为是个寻常武官,所以也不曾传出去,污了长公主的名,所以你……”
说到此处,又随即抿住了唇,不再往下。
卫延静静望着洛溦。
视线,落在她紧紧抿起的唇上,一瞬不瞬。
这是……
在可怜他吗?
怕他觉得难堪?
他伸出手,修长手指抚上女孩的脖颈,收拢,指节沿着她雪腻的肤,轻轻摩挲一瞬。
指下的皮肤,立刻变得火烫起来,女孩刚刚抑止住的抽气声又急促起来,微启着唇,委屈干涸如同急着想吃糖的孩子。
他牵了下嘴角,溢满苦涩轻嘲。
明明自己也都快碎了,还想着可怜他?
可他……
生来不就是该让人觉得可鄙可怜吗?
卫延缓缓松开了手。
洛溦终于透过气来,扭头偏去一边,大口地呼吸着。
身边的迦南香气淡散了去,床榻边沿仿佛传来什么动静,又一瞬归于平寂。
洛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