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好了。”
洛溦听得一怔,又见他解了衣襟上药,扭开头,抱膝不语。
这人本事厉害,义宁坊的望楼又隔得太远,她就算真叫破喉咙,怕是也没机会引来官兵。
为今之计,只能暂时拖延时间,等银翘发现自己不在屋里,再告诉扶荧,或能追踪过来救自己。
思及此,她开口问道:
“你来长安做什么?又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卫延整理好衣袍,“你在宣城闹出那么大动静,满城人人皆知你姓甚名谁,如今住在何处,我要找你,再容易不过。”
洛溦想起上次分别时,是她向褚修自报家门姓名、出卖了卫延一行,暗暗有些发怵:
“你找我干嘛?是想……报复我吗?”
卫延没有答话。
凉风幽幽,他手肘搁在曲起的膝上,抬头望向星空。
半晌,反问道:“你那个观星修历的未婚夫,怎么没跟在你身边?”
洛溦情绪一下子如遇阴霾,垂了眼,没好气地道:
“关你何事?”
沉默一瞬,想起这人既已知晓自己身份,纠结片刻,又道:
“另外,你别误会,我……我上次说的那个未婚夫,跟玄天宫的太史令没有关系……”
卫延依旧望着星空,眉眼藏在笠沿下,看不出情绪。
过了会儿,方道:“为什么怕我误会?”
洛溦抱着膝盖,“因为太史令很好,不该被我牵扯。”
她被这群匪贼掳去后,交代了许多关于自己“未婚夫”的事,譬如什么觉得他“英俊”、知晓他的“秘密”,当时因为心里想着景辰,不以为意,如今再想,若被人把这些事嫁接到沈逍身上,多少是对他的亵渎唐突。
卫延冷冷牵唇,“你既觉得他很好,却还跟别的人定情,就不怕他不高兴?”
洛溦垂着眼,“他怎么会不高兴?他又不喜欢我。”
语毕,又觉得跟这个匪贼多说无益,收了声,不再搭理。
夜空明净无云,一轮弯月皎洁如钩,繁星拱耀。
卫延望着迢迢星河,良久沉默。
晚风渐浓,洛溦等待前来营救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她低着头,尽量缩开跟身边匪贼的距离,心里渐渐升起了焦虑,没好气地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办吗?怎么还不走?”
卫延从夜空中撤回视线,掰下一块黑黢黢的脊瓦,递到洛溦面前:
“你把屋顶上的瓦扔完了,我就走。”
洛溦盯着瓦片,有些不可置信,扭头抬眼看他:
“你说话算话?”
卫延“嗯”了声。
洛溦果断站起身,接过瓦,二话不说就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脊瓦碎裂在屋下的地面。
卫延又递过来另一片,洛溦也不拒绝,接过来,又扔了出去。
噼啪的瓦碎声,此起彼伏。
她扔得很用力,想着这里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