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美妙的。太史令小时候觉得不好的事,如今却未必还讨厌,有机会的话,可以多看看,多试试。看的话,一定挑看得顺眼的,一开始可以先隔着帘子看……”
鄞况看着沈逍越来越冷沉的眼神,不敢再继续。
他从沈逍十五岁起就为其侍疾,不知怎的,明明是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却总叫鄞况觉得比对着自己师父还发憷。
他开始低头收拾药箱:
“咳,我这是纯粹从医师的角度在给建议,没有僭越的意思。但凡学医的人,都没有太多忌讳,就比如洛溦那丫头,她在我师父身边长大,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都能接受,都能包容……”
这他可没撒谎,连自己想要毒害师父的大逆念头,那丫头都能表示理解,还有啥是不能包容的?
鄞况一边说,一边麻利收拾好药箱,背好,然后头也不敢抬地行礼告辞溜了出去。
刚出门,恰碰见洛溦拾阶而上。
鄞况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背着药箱继续快步下楼。
洛溦转身盯着鄞况背影,觉得刚才他看自己的神情甚是微妙,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
难道是,刚才在家被她爹气得太厉害,动怒伤肝,以至于面含病色?
她一面狐疑,一面走进殿中。
沈逍坐在案后,执笔而书,没有看她一眼。
洛溦不敢打扰,乖乖坐到旁边,拉开匣子取了算筹,演算之前学的天宫宿度。在嵯峨山的时候,她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沈逍在案后处理公务,她则安静地坐在另一侧算题抄笔记,默契不语,各自专注。
夜风自穹顶泻入,卷起帘缦轻舞鼓动,在幽幽烛影间柔软起伏。
四周静谧的令人沉溺。
洛溦凝神计算了许久,恍然抬眼,见沈逍不知何时已起身走到了自己身边,正垂目看着案上的算式。
她一下子紧张起来:
“太史令,我是不是……又算错了?”
沈逍俯身,带着迦南香气的衣袖轻擦过她手背,指尖挪动算筹:
“这里不该直除。”
洛溦定睛一看,果然出了错,忙想伸手修改,但沈逍的手还停在算式上,她不敢乱碰。
她端坐了会儿,感觉沈逍心情似乎不太坏,想起自己与景辰的事,鼓起勇气:
“太史令今日进宫,可还顺利?”
沈逍淡淡“嗯”了声。
洛溦又问:“那你……见到公主了吗?”
沈逍移来视线。
洛溦原本想着,沈逍见到了他的心上人,两人久别重逢、如胶似漆,或许也讨论过沈逍跟自己退婚的事。
可转念想起,她爹说公主现在像是在闹什么脾气,沈逍一定讨厌自己提这个茬儿,忙改口道:
“我是想问……”
她不好意思直视他,微微垂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