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因是被齐王强邀着同路, 倒也能想出许多解释的说辞来。
有了这般思量,虽是被萧元胤不容拒绝地带上了路,她总算还是渐渐定下心来,也没有再硬碰硬地跟他反抗。
队伍抵达大乾在洛水的水军营。
洛溦下车时方知,原来齐王是打算带前锋队伍乘船东行。水军营预先准备好的数艘高大船舰,此时俱已停泊在了洛水河中。
她戴着帷帽,跟随萧元胤登上了主船。
主船船身高大,首昂尾高,前中后各自立有桅杆,挂着皮质的风帆,甲板宽敞, 后半部设有船舱,舱顶则建有露台。
洛溦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船, 难忍好奇,从左舷走到右舷, 四下张望。
萧元胤聆听完掌舵舟师的奏报, 走到她身边:
“军营里没有可用的婢女,要先委屈你一下。待路过潐县,我再让县令送两个人来伺候。”
洛溦忙道:“不必麻烦, 臣女路上就一直待在船舱,不会有什么事, 非得需要人伺候。”
萧元胤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唤了个小僮来,令其先送了洛溦去船舱休息。
船舱里陈设一应俱全,为防止物件掉落,所有的家具都固定在了船板上。洛溦关上门,摘了帷帽,坐到窗边的榻角上,推开舱窗。
水面碧涛起伏,岸边水工们高声传送指令,拔锚启航。不多时,巨大的船身晃晃悠悠,荡入江心,徐徐向东而行。
洛溦知道军中不宜女眷行走,且也有些怕被齐王盘问,一直留在舱内,闭门不出。
谁知到了傍晚时分,小僮前来叩门,说齐王殿下相请一同用晚膳。
洛溦踯躅了片刻,明白再没法推脱,只得更换了一下衣物,去了甲板上方的露台。
此时夕光正艳,金色的晚霞晒落船舷,萧元胤褪了军甲,穿一身质地华贵的暗紫纹玄色锦袍,襟前微露出银线挑绣的白色内袍镶边,临风坐在凭栏的食案边,有种往日少见的闲适之意。
见洛溦走近,他抬手摒退侍从,上下打量她一番:
“你怎么穿成这样?”
洛溦马车上所带衣物不多,此时换下了绯色裙装,改为全素,又将挡风所用的青色长褶束成道袍模样,发髻间珠钗全无,只挽一支木簪。
她行礼坐下,道:
“军中不适合女眷出入,臣女想着自己既然是玄天宫的人,士兵们又大多尊崇术法,不如就打扮得像位神人道姑,不被他们看作普通女眷。将来若有人议论,殿下也大可说是请臣女来卜卦护航的,不至于落了什么口实。”
萧元胤握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卜卦护航?什么神鬼邪说,本王可从来不信!”
嘴上说着,心头却是微微一陷,想到她竟也为自己着想过,纵然他并不真害怕遭人非议,但难免胸口有些软软的。
他视线扫过女孩不着脂粉、却因此显得格外雪腻的面庞,又望向舷外河景,举手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洛溦取箸选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