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于太后左右,如今面容添了些老态,却还能认出。
王喜瑞是王家的家生子,少时被特意培养武艺,之后净身入宫、侍奉太后身边,既是忠仆,也是死士。
见被洛溦认出,他眯了眯眼,嗓音尖利地说道:
“宋姑娘倒是好记性。”
他如今已五十有余,但因为是练家子,挺直腰板、不刻意躬身哈腰的时候,身形倒也与年轻人无异。刚刚稍加易容,借着夜色昏暗的遮掩,看着就像二三十岁的人。
洛溦揉着被掐得发痛的脖子,“怎会不记得?小时候太后赏的糖果,都是公公交给我的。”
还真是太后!
想必这王喜瑞适才被齐王斥退,却并没走远,一直守在附近找机会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如今避无可避,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王喜瑞冷笑了声,“你既还记得娘娘的好,就不该像白眼狼一样做了别人家的奴婢!”
他伸手推搡洛溦,“往前走!”
密道昏暗狭窄,两侧有嵌入石壁中的金属烛架,燃着暗黄烛火。
王喜瑞带着洛溦连续拐了几个大弯,继而拾阶而上,伸手拉动一枚连着金属门的生锈铁环,将暗门打开。
洛溦只觉眼前一亮,眯眸适应片刻,但见罗绮壁带、珠箔银屏,俨然是一间华贵的宫室。
太后像是刚从揽月台退至此处,身上还穿着今夜大殿上的观礼华服,周身一派珠光金耀。
她此时端坐屏风后,手里捧着一盅鹿血熬制的茶汤,听到动静,眼也没抬,扬了扬小指,吩咐道:
“把药给她吃了。”
旁边一名中年健妇应声上前,拧过洛溦胳膊,将手里一小杯药汁凑到她嘴边,“喝!”
洛溦闻那药味刺鼻,哪里肯喝,无奈被仆妇拧住手臂,身后王喜瑞也上前摁住了她肩膀,挣扎不得,嘴唇粘到几滴药汁,顿感刺灼。
她忙求饶道:“娘娘明鉴!我若喝了毒药,就没法给太史令解毒了!”
太后冷笑了声,朝她望来,“你以为仗着你身上的那点儿血,哀家就不敢动你?你下次给逍儿解毒还要等上大半年,这药只会让你痛不欲生三个月,要不了你的小命。你就好好给哀家在病床上躺着,省得张贵妃还要费心帮你张罗婚期!”
吩咐仆妇,“灌她喝下,一滴也别剩!”
洛溦挣扎,“上次为太史令解毒没解清,他随时可能复发,娘娘若不信可以去问鄞医师!”
太后闻言,沉默片刻,朝仆婢抬了下手。
洛溦挣脱开来,连忙奔到一旁的桌案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漱口。
嘴里的药汁吐干净了,但刚才被两人合力钳制,终是灌下了一小口,喉间一阵灼烧。
太后居高临下,口气冷漠:
“不喝也行,哀家以后就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