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黑玫瑰,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本来消失却又重新出现的人。
“你没走?”他不可置信地问。
“走?”许柚奇怪地反问一句,不懂他在胡说些什么,不过心思显然不在这上。这束康乃馨是她来医院的路上买的,进病房前随手放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忘记拿,刚刚才想起来所以出去拿了。
许柚晃了晃手里的花,“你不对什么花过敏吧,不过敏的话我找个花瓶插起来,过敏的话我就扔了。”
宋祈年目光灼灼。
他就这么盯着许柚看了很久,才确定面前这人不是幻觉。在心理状态逐渐变差的这段时间里,无数个深夜,无数个梦中,宋祈年总是看见许柚却永远碰不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在梦中失去她,直到后来晴天白昼里,他都会时不时产生一点幻觉,是以刚刚那瞬间的愣神,他以为是他发病了。
原来不是错觉。
宋祈年沉暗的心跳死而复生,循环往复地跳动着,越来越快,似要冲破胸腔。
他忍耐着,怕疯涨的情绪会吓到她,移开眼神才道:“不过敏。”
“好,那我摆在床头了。”许柚真找了个花瓶出来,一板一眼地把花放进去,淡淡的香气蔓延着。
“许柚。”他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
“嗯?”她回头。
宋祈年黑顺的碎发搭在眉梢上,别样的温驯,头发间露出来的一点白色纱布又露出几分他曾经的骄矜。他笑了一声,既有成年后的成熟,又保持着少年感的爽朗,好像全世界都是干净澄澈的雪,“谢谢你的花,很好看。”
许柚怔了怔,张口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假装没听到-
下午,许柚果真如她所说那样,因为要去看吴元海没时间,连带着给宋祈年送粥的点都延迟了。
一般都是在傍晚六点吃饭,现在已经七点过半了。
陈护士下午回了医院当值,这会儿正在给宋祈年换纱布,见他一直盯着房门,心领神会地问:“这是在等许小姐?”
宋祈年冷淡地点点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等换好药和纱布后,他自顾自地扣好病号服,没什么情绪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落寞和难过。
她应该不会来了。
“那应该快了,中午许小姐出院的时候我碰见她了,她特别交代要晚一点过来,八九点左右。”陈护士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病房。
宋祈年黯淡无光的眼,忽然亮了起来。
他用左手撑住床沿,下床后,慢慢走向窗户边。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晚这个时候就是除夕夜,从医院的高楼往下望去,整座城市祥和又热闹,灯红酒绿也喜气洋洋,象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