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眼神里写满了感谢。等陈婷和陆雪慢慢悠悠地晃荡到教室,准备安安稳稳地坐到后排时,一眼对上了许柚愧疚的眼眸。
陈婷一口油条哽在喉咙里,不敢置信地来回扫了一眼第一排,看向许柚的目光像是在看她一人战千军万马, 瞳孔地震。
“什么鬼?”陈婷硬着头皮坐在第一排, “你不是说占位置吗!怎么跑来第一排做孤勇者了!!!”
陆雪战战兢兢地坐到许柚另一边,“完了完了完了,两节课铁定要被提问, 还得点头微笑嗯, 不懂也要装懂。”
许柚把书立起来, 低声说:“计划有变, 我来教室才七点半,大家都坐满了。”
“……靠。”陈婷猛地一拍脑袋,“我忘了跟你说,陈老喜欢课上提问, 大家一般七点过几分就来占位置了。”
“嘘……”陆雪颤抖, “别说话,陈老看咱们三个了。”
许柚脸上装得淡定, 心里也没底,放下立起来的书本时,偷偷瞥了一眼讲台,突然间与陈老直接对视。
“……”
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僵着脖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垂下来看书。
两节课都在过山车一般的心率中度过。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陈婷和陆雪如临大赦,双双瘫在椅背上好一会儿,才半死不活地出教室门。
许柚走在后面,余光瞥见身后的陈老。
不愧是老教授,举手投足间都是书生气和文人风范。岁月苍老的面容依旧很有精神,他不紧不慢地把书卷成圆筒状夹在胳膊里,还要转一圈,正好卡在胳膊肘上一点点。
许柚怔了一下。
许青山也喜欢这样,这是他以前教书那会儿刻进骨子里的一个动作,不经意却让人印象深刻。因为他说,这样的力道最紧最稳,书不会掉到地上。
书对一个文人来说,是很干净,很圣洁的。
愣神间,陈老已经走到她旁边,不知是不是感受到她的视线,陈老抬头回看了过来,笑得和蔼,“同学有什么事吗?”
许青山也会这样。
当学生盯着他看时,他会耐心地停下脚步,温谦地问:“同学有什么事吗?”
许柚忽然有些想爸爸了,她掩去眸底那点难过和失落,而后扬了扬唇,“没事的陈老,您小心台阶。”
“好,你也是。”
终究是上了年纪,陈老离开的步伐已稍显年迈。
许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想,如果爸爸还活着,等他老了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
“同学?同学?”有人说话。
许柚回头,是一个穿着卫衣的男生,冲她晃了晃手机。
“有什么事吗?”她问。
男生笑笑,“没事没事,就想加个好友认识认识?”
许柚淡淡道:“不了,不加陌生人,谢谢。”
“都是同学,就当交个朋友啊。”男生不依不饶。
“不用了,女朋友不多不少,男朋友也有一个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