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刻刀(2 / 4)

宫,却没了办法。”

沉沉心说朝华宫这么厉害么?魏弃这么吓人么?

连宫里多年来圣宠不衰的昭妃娘娘都怕他?

就听谢婉茹道:“三皇子年前秋狩时,不慎摔伤了腿。昭妃娘娘如今终日礼佛,为三皇子祈福,我也被派去伺候殿下。昨日我找到机会,哭求娘娘将你救出,娘娘却只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若找人替你,那人又何辜……她不愿在这当口徒增杀孽。”

杀孽?

沉沉心想,原来你们都知道进来就得死啊。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自家堂姐看不到的地方,努力翻了个白眼以示抗议。

“可即便如此,我也决不能对你坐视不理,”而毫无察觉的谢婉茹接着道,“再这么下去,你不被九皇子……唉,总之,不被他所杀,也要病死了。”

谢婉茹说:“阿姐不得已,今日又去求了三殿下。殿下给了个法子,还让人带我进来见你。”

“什么……法子……”

还是求生的欲望管用。

谢沉沉一听这话,烧得糊涂也挣扎着开口。

听完谢婉茹所说的所谓法子之后,却久久沉默。

这气氛反而把谢婉茹搅得紧张起来,忍不住问:“沉沉,你、你觉得如何?”

谢沉沉不答反问:“二姐,那天你我分别之时,我怎么同你说的?”

一提这事,谢婉茹又泫然欲泣了:“你、你要我好好保重。”

“错!”

谢沉沉痛心疾首:“我让你,好好识人,不要轻信他人……”

敢情你听话只听上半句,最重要的下半句压根不听的啊!

让我给魏弃下毒,他死了谁嫌疑最大,那还不是我吗!

沉沉觉得自己病得更重了。

千叮咛万嘱咐,让堂姐千万要小心给她提这糊涂计的三皇子魏骁后,又脑袋一歪,昏睡了过去。

*

再醒来,却是被熟悉的踹门声惊醒的。

她才刚修好的门,如今又歪了半边,和她本人一样半死不活,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谢沉沉听到脚步声,颤巍巍抬起眼睛,看向自己床边顷刻间站定、赤眼黑发的少年,忽觉脖子一凉。

微微低头,便见自己颈上抵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刻刀。

沉沉心想,有完没完了,这不是才半个多月么?

就这么着急要自己的命么?

刀刃逼入皮肤,起初是凉飕飕的感觉,之后,慢慢地察觉到痛,她知道是见血了。

自己眼下的处境,让她想起从前看家中仆妇杀鸡放血。而她如今就是那只要赴死的鸡。

魏弃立在黑暗中,她视线模糊,看不清他的神情。

唯独那双赤红如染血般的眸子,噩梦一般映在她眼底。

“殿下,”于是她说,嘶哑的声音如破败的风箱,说一句话,漏一口风,“我想活着。可不可以不要杀我?”

一如既往的没有回答。

她不敢动,怕那刀再深一寸,就能割开她的喉咙。

她想坚强勇敢一些,眼泪却不自觉流下来,脑海里,如走马灯般闪过这一生纷繁的画面,欢喜也好,悲苦也罢,那一刻,她心里只有唯一一个强烈的念头:她不能死在这里。

死在这里,草席一裹,这一生了无痕迹。

她不甘心。

“殿下。”于是她鼓起勇气。

咬紧牙关,哽咽着,却几乎挑衅地对魏弃说:“杀人就能让你快乐么,你甘心情愿做旁人眼里的疯子么?”

“每次发病,你就要杀人,到底是你想杀人,还是这个病让你杀人……难道你想一辈子困在这座冷宫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