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齐整,堪堪能容两人过身。
虽挂有悬梯,但从洞口向下看——那高度依然让人心惊。
沉沉只探头看了一眼,便不由地在心中感叹,自己当初这么摔下去竟都没翘辫子、多少还是有点运气在。
魏弃却以为她是畏高不敢往下,等了片刻,开口问:“我抱……背你下去?”
“不用不用。”沉沉被他这提议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说着,便深呼吸,抢先钻了进去。
直等她攀着悬梯颤巍巍落地,魏弃这才从上头一跃而下,不偏不倚、落在她身旁。
动作之轻,连尘土似亦未被惊起。
沉沉心中啧啧称奇,抬头望了眼头顶那灰蒙一线天,忍不住问:“陛下当初,究竟是怎么把这门洞破开的?”
她曾问过魏咎,魏咎却只含含糊糊地解释说当时情况不敢启用火药、怕震塌地宫,只能以人力洞开坚石,先后有数十名工匠尝试皆不得法,最后,才不得已求助于魏弃。
【我只知道他想用燎原剑撬开盘龙石。但具体是怎么办到的,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清楚。】
【为何?】
【他破门时,将在场众人尽数屏退。再露面时,洞门虽开,燎原亦断。他的手也已经——反正,如你所见了。】
沉沉的目光落在魏弃右臂。
那日他跃下地宫时,双臂血淋、指骨支离,瞧着几乎与废人无异。
如今不过小半月光景,却似乎已恢复如常——至少看起来如此。
“撬开的。”魏弃道。
“那你的手……”
“石头太硬,撬到一半,剑碎了。”
“……”
燎原剑刺入盘龙石中,只一段剑尖,便再不能进分毫。剑刃崩断,他唯有弃剑以手,双手下意识捧住那裂开细缝的巨石。
盘龙石,就这样砸断了他的指骨。
他却以浑身内力凝气于腕,生生用肉体凡胎,扛住了这份近乎恐怖的重量。
双臂颤抖,手三阳经、三阴经,六条经脉应声崩裂,手骨寸碎、十指支离。
以人命,抗天意。
“然后?”沉沉问。
“然后,用手接住了。接住了,却没拿稳,所以,叫那石头掉了下去。”他轻描淡写。
“就这么简单?”
“嗯。”
“那你的手,真的已经……好全了?”沉沉满脸犹疑。
“既无需与人生死搏杀,那便够用。”
魏弃想了想,如此回答道。
够用——
沉沉被他这实用至极的“评语”逗得哭笑不得。
说话间,两人已走近那密室重重书架前。
沉沉环顾四周,一如那日与魏璟所见,入目皆是无边无际的书海。
只是如今,前头几排似有翻动痕迹,各种竹简被分门别类地叠放在一起。
“有人来看书么?”沉沉问。
“翰林院那些老学究,白日都在这里。”
头顶晶石幽蓝玉润,映得人脸也泛起华光,沉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试探性抄起一本摞得最高的竹简看,才翻开看一眼,便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