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却没稳住。伴着一声惊呼,她一屁股跌坐在地,手里原本捧着的竹镯亦随声落地。
一旁的谢肥肥滚石子玩得正欢,忽见面前多了个大个的,想也没想地“抬脚”一踹。
“别——”
沉沉抬手去拦,仍然慢了一步。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翠色,“嗖”的一下,随着灰尘飞溅、滑进了不远处的红木箱底。
谢沉沉一脸黑线:“……”
谢肥肥歪头:“喵呜?”
一人一兽,在诡异的空气中对视。
好半晌,最后还是魏弃出声,打破平静:“何事?”
“……镯子掉了。”
沉沉说着,僵硬探头、看了看那黑漆灰蒙的箱底。
想找个竹竿来把镯子扫出,魏弃不发话、又怕显得在这朝华宫中太过轻车熟路;
可真要她拿手去摸——沉沉回头望了眼“死不瞑目”的大蜘蛛,不由地迎风落泪。
“掉哪了?”
“箱子……底下……”
“带我看看。”
如何带一个双目失明的人“看”,那自然也只剩摸了。
沉沉硬着头皮捉过魏弃的手,领他覆上那红木箱面,另一只手轻拍了拍示意,“就在这底下——等等!陛下,等……”
眼见得他伸手就要往箱底摸,沉沉惊得抽出手来,见他动作依旧,又连忙攥住他手臂。
“我、我这就出去寻只木棍来,”她急道,“旁边就是小厨房,里头总多少有些柴火。”
“……嗯?”
“底下若是有什么蛇虫鼠蚁,伤了陛下的手——”
她倒是不怕老鼠,毕竟从前被关柴房的时候不少:人在柴垛上睡、老鼠就在柴堆里爬。说来还算半个“邻居”。
可唯独从小到大,却对那些蜘蛛蜈蚣蛇之类的虫蚁避之不及,见了便头脑空白、浑身发麻。
为这事,小的时候,隔壁王家虎头没少抓蜈蚣来吓她,最后又被阿兄拎着棍子打回去,收拾得抱头鼠窜。
“你怕?”魏弃问。
顿了顿,又幽幽道:“确实,你从前便怕。”
又来了。
沉沉表情一僵:“陛下说的什么从前?”
“天下女子,怕蛇鼠的不知多少,民女自幼在家中时便怕,如今也……”
“无妨,你不过是忘了,天性却骗不了人。”
“……”
“隔壁什么也没有,不必多此一举,”他说着便往箱底探手,“一只镯子罢了,我替你捡——”
“陛下且慢,我、我来便是!”
“嗯?”
“民女突然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怕了。”
沉沉一脸视死如归,抢在他前头伸手:她还就不信了,真能有这么倒霉?
说干就干,手指已探进去半截,她深呼吸,咬牙闭眼——却忽觉腕子一重。
反应过来时,魏弃已托着她手站起身,紧接着,手臂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