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有隙,常苛待于她,恨不得她能病死才好。
可知晓她不日要入宫探亲,也不好“失约”,遂还是咬牙找了大夫为她诊治。却不想,那大夫悬丝诊脉过后,竟连连叩首道喜,贺她有孕。
谢婉茹不愿回忆当时阖府上下阴气沉沉的气氛,只叹息一声,轻抚过面前少女因雀跃欣喜、而泛起两片霞色的脸庞,道:“外甥也好,外甥女也好,总希望生出来的孩子乖巧,若是像我家芳娘这般,是再好不过了。”
话毕,眼神又掠过小姑娘平坦的小腹,不知想起什么,又倏然笑起。
“可惜我姐妹二人如今已做不得姻亲,否则,日后芳娘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倒实在愿意、叫我那孩儿嫁与你儿。”
“什、什么?”
沉沉被这话吓得打了个结巴,慌忙捂住自己的肚子。
怎么说到自己这来了?
“你与那九皇子,早已经了人事罢?”谢婉茹又问,“我记得从前你们便同卧一榻……”
沉沉听得连连摆手。
谢婉茹看出她是真的害羞,不好言语,心中暗叹自己这个堂妹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却也止了询问的意思,摇头笑笑。
只是,待她刚随手捻起一块糕饼、咬了半口,又听坐回原位的小姑娘扭捏片刻,小小声地发问:“二姐,什么叫……经了人事?”
“……?”
“躺在一块儿就算么?”沉沉问,“那……那我和殿下,一起躺了许久了。我肚子里,好像没有动静呀?是不是……躺得太少了,要多躺躺才行?”
谢婉茹一口糕饼卡在喉咙口,被她那惊世骇俗而犹然不知的口吻,呛得瞬间惊天动地咳嗽出声。
沉沉忙起身来帮她拍背顺气。没拍两下,却又被她握住小手,失笑间拉到面前坐下。
“你同那九殿下,”谢婉茹清了清喉咙,问,“就只是躺在一块儿?”
沉沉点头。
“什么别的事儿都不干?”
沉沉想了想,脸上露出颇为难的表情。
“也、也不算什么都不干,”她说,“就是,摸一摸,之类的……还有……亲一亲……嗯……若是做得过火了,夜里还得烧水沐浴,所以回宫之后,反而、反而做得少了……”
从前在江都,几乎日日夜里来上那么几回,她想着魏弃在定风城受了苦、在江都城也老被人当作小白脸,怕他不开心,倒也任着他来。
可如今整天早起,睡还睡不够呢,哪有心思做旁的事?
日日几回变成隔几日来几回……
难道就是因为少了那几回,所以没有动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