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眼下已毫无意义。
他转身走向赵莽所在的主屋。
没走几步,面前,却倏然横出一条肌肉虬扎的手臂。
“且慢。”
那手臂的主人道,“九皇子,还请三思而后行。此乃平西王府,不是你可肆意撒野之地!”
“……撒野?”
魏弃反问:“究竟是谁居心不良,有意挑起事端?”
少年长睫如蝶翼,只因方才杀人不算“讲究”、半干未干的血珠自溅了半张脸。
赤红颜色,蜿蜒落在那张玉色面庞之上,半面血,半面白,说不上来的诡异与渗人。
赵韬看得心下微凛,不自觉便伸手,摁住了腰间苗刀。
就是这么一个身似孤竹,形单影只的少年,刚刚,眼也不眨地屠了十余名潜伏暗中的天子亲卫。
他岂能让此人再近王爷跟前?
“让开。”魏弃说。
赵韬默然不答。
四目相对间,却有杀意陡现。
“殿下执意与我平西王府为敌?”
“……”
“若然如此,”赵韬道,“还请殿下,踏某尸骨而行。”
男人深呼吸一瞬,缓缓抽出腰间那柄寒光凛凛的苗刀,将刀刃对向眼前面色沉凝的少年。
他自幼随赵莽习武,使得一手行云流水的辟水刀法。
单论武艺,早已是赵氏暗卫中的佼佼者。
拼尽全力,不说取胜。十招之内,也许尚能为屋内人争得一线生机——
劈、截、架、推。
辟水刀法十七式,以进为退,以退为守,直至退无可退。
赵韬杀红了眼,两条膀子青筋毕露,“喝……啊!”
这最后一刀,他几乎带着必死的决心当头挥出,直取魏弃面门。
一息过后,耳边却只有鲜血滴落的声音,伴着擂鼓般颤颤不已的心跳声,残酷而清晰地传来——
他甚至没看清楚面前少年何时出刀。
回过神来,唯有撕心裂肺地哀嚎出声,跪倒在地,右手高高飞起,血溅三尺,落在地上时、残肢仍痉挛般抽动着。
而魏弃踏过他的右手,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内。
伶仃如孤竹的背影,停步于赵莽的病榻前。
“王爷!”
赵韬满头大汗,见此情状,仍颤抖着怒吼出声:“王爷快入暗道!”
快跑……!
若说方才他亲眼所见,这少年面无表情地屠戮皇室亲卫,尚且只觉其人残酷冷血。
如今交手过后,却已然笃信,此人分明已入邪门外道。
那武功路数,绝非常人所能有。
更非常人所能敌。
“王爷——!”
赵韬跌撞着冲进屋内,身后一地鲜血蜿蜒。
哪怕只有一只手,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