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真的让我不得好死啊!”沉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说话,不由目呲欲裂,猛地抬起头来、险些撞到魏弃下巴。
小姑娘手指颤颤巍巍点着他的鼻尖,“你、你难道不该说,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吗?”
“我不知道。”而魏弃又一次给了她相同的回答。
只是这一次,语气中是真正的迷茫。
他垂眸看她,似乎想在这张脸上找到什么,却始终一无所获。许久,方才飘然转开目光。
“我想象不到你不得好死的样子,”他说,“但是,你死,我也会死,那不算抛弃。”
真正的抛弃,是你明明活着,却明知我不会杀你,而不愿与我一起。
沉沉听不懂他这兜兜绕绕的话,只觉得他实在嘴巴太坏,不可理喻,遂别别扭扭地鼓着嘴巴生闷气。
可生了会儿气,没“吓”到他不说,反而把自己给气饿了。
所以,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生气了。
“算了,我身上还剩八文钱,”沉沉忽开口道,“我们去吃阳春面——够买两碗了。”
魏弃点了点头。
两人遂起身往面摊走。
只是,没走多远,沉沉终是忍不住别扭道:“你下次……下次能不能学些好话哄我?”
魏弃说:“哦。”
沉沉觉得此人实在无法沟通,气呼呼地跑去买面。
付完银子回来,继续气呼呼地坐到他旁边,拿他素白的衣袖擦桌子。
魏弃:“……”
少年盯着某人故意别过脸去不理自己、仍然气到鼓起腮帮子的侧脸。
忽的,开口轻声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溺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沉沉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什么?什么布?”
魏弃:“……”
算了。
真的算了。
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的衣袖,“擦桌子的抹布。”
第55章 誓言
二月, 草长莺飞时节。
江都城中的文盛学堂,来了位年轻的新夫子。
少年不过十六,常日一袭素衣, 清瘦挺拔如竹。
博学之广,满腹经纶,却足叫已逾古稀之年的文夫子甘拜下风——只可惜, “才名”这东西,总需些时间验证。
倒是其容色姝丽,叫人见之难忘的“美貌”名声, 在上课的第一日、便经一群半大孩子的口传遍了整个江都城。
一时间, 每日来接送家中子弟上下学的人群中, 竟又多出许多正值芳龄的少女。
毕竟此地正处西南, 民风开放,既非孔孟礼教之地,也无人顾忌什么男女大防。
是以,姑娘们准备的糕点、荷包、手帕,很快一样样地托人往里送,更有甚者,还写出几封不署名的传情书信来。
对此,沉沉没当回事, 反倒是萧殷看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