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说了,这臭小子……!沉沉,你在这等着。坐着不许动。】
【虎头那臭小子来给你赔礼道歉了没有。】
【赔、赔了。】
【……那你还哭什么?】
【呜、呜哇——!因为阿兄,你打虎头,阿爹打你,你看起来比虎头还可怜呀!呜呜,阿兄,你的脸变成大馒头了,你、你看起来……呜,比虎头还虎头。】
【……】
【以后我再也不和虎头生气了。阿兄,你还是不要再打虎头了。】
【不行。】
被自家老爹收拾得鼻青脸肿,还非要装着若无其事、龇牙咧嘴叼着狗尾巴草的少年轻哼一声,将自己那哭得眼红红,人却永远圆滚滚的妹妹抱起来、举过头顶。
他是城中人尽皆知的小霸王,却独独让她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从小到大,没有过半句怨言。
【因为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谢缨说,【谁欺负你,笑话你,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小爷打得满地找牙。】
“谢缨”的脸上分明还挂着那骇人的血泪,忽的,却扯出一抹冰冷诡异的笑容。
右手成刀,猛地劈向左手——
左手脱臼失力的瞬间,掌中少女亦如一叶枯蝶,骤然向下坠落。
“放箭!”
而勃格早已恨极这挟持阿史那金的“毒妇”,见状,当即一声令下。
顷刻之间,百箭齐发!
魏弃仰起头,眼底映入那道浅绿身影
沉沉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恍惚回到朝华宫,那张熟悉的床榻之上,许多个无人知晓的夜,她曾被少年紧搂在怀中。
她睡不着,小心翼翼地呼吸,不敢抬头,却又总想抬头,于是悄没声息地扬起一点点、又一点点的脑袋,直到额头抵住他的下巴,听见他熹微的呼吸声,心口不受控制的狂跳,终于渐渐平息。
他的心跳声,和她的心跳声没有不一样。
她想。
他的呼吸声,和她的呼吸声一样,也平缓而绵长。
没有别人知道,他们就躲在这里,如同世间最寻常的夫妻,依偎着入睡,可,如若他不是九殿下,她也不是什么劳什子的罪臣女眷,他们会是如何相遇——又或者,一生都不会相识呢?
许多个无眠的夜,她不受控制地幻想那些未发生过的事,时而忧心忡忡,时而如少女怀春,光是盯着夜色昏暗中、他沉睡的脸,心口似也不知觉充盈出陌生却酸涩的感觉。
只是,那时她还太小,只知欢乐趣,不知离别苦。
更不知,就中更有痴儿女。
他是,她亦是。
所以,这又如何算不得一句“心悦于你”呢?
未说出口的心悦。
怎么就不算心悦呢?
一滴鲜血落在她的眼皮上。
耳边,箭镞没入血肉的声音接连响起,可是身体犹如五感全失,她花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