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不走,养不活,便把它扔出去。】
【不、不不,殿下!】她吓得“腾”一声站起。
抱着狸奴在殿中来回打转,哄孩子似的安抚了好半天,方才欲言又止地绕回他面前。
想了想,小声道:【殿下,怎么、怎么我感觉,我们这样,好像以前族长派来的那些人,要跟我阿娘算总账、好分家产一样?】
分家?
亏她想得出。
他沉着脸不回答,却几乎要把手里那书翻出火星子来。
而谢沉沉见他不答,索性继续讲她的歪理:【可是,殿下为什么要和我分得这么清楚?殿下在生什么气?奴婢只是回家去,又不是和殿下……此生不见了。】
说得好听。
他问她:【……怎么见?】
【在上京见呀。奴婢听宫人们说,皇子都是二十岁出宫建府,等殿下二十岁的时候,就可以出宫了,】她一脸理所当然,【殿下若是去不了江都,奴婢便来上京,殿下若是想去瞧瞧江都城的风景,那便来找奴婢……奴婢带殿下看江都城的灯节,吃尚庆楼的面线,对了,还有永安街的面人、糖人……到那时,不就见到了么?】
【……】
【肥肥还小,经不起舟车劳顿,等再过几年,它就长大了,懂事了,好养了,】她说着,双手合十,一脸恳求地看向他,【殿下慈悲,能不能留它在身边逗趣解闷?奴婢定会千恩万谢,日夜在佛前为殿下祈福……】
离开,并非抛弃。
纵隔千里,还有再见之日。
她说殿下,你是奴婢见过最好最好的人,殿下定会长命百岁。待到再见之日,奴婢一定长得白白胖胖圆滚滚的啦,到时候,殿下说不定已经认不出奴婢了,但是,肥肥一定认得出来——
【所以,喏!】
她把手里的狸奴高高举起,举到他跟前。
他看见她的眼弯成一对月牙。
小宫女开朗地笑着,说着:【到那时,这,便是奴婢与殿下‘相认’的暗号!】
魏弃倏然趔趄着起身。
顾不上一地书文凌乱,颤抖的右手努力摸索书架,终于,手指抵住机关、猛地一按。只听殿内一阵窸窣声响,床底的暗门再度打开。
地宫冷气森然扑面,他将意图跟来的狸奴拂开,低声道:“在这……等着。”
随即,几乎手脚并用地——他的身体已然瘫软下去,可他仍咬牙,搀扶着墙壁,扶着香炉,扶着床沿,直至走近那暗道入口——只需再一矮身。
身后,却倏的传来一阵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陌生——亦熟悉无比的一句:“阿毗!”
那声音似痛极悔极,他一瞬怀疑是幻觉抑或真实,仍是迟疑着回过头去。
魏峥立在殿门前,背着光,瞧不清切脸上神色。
可见他回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