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指,又笑道,“胖了。”
阿史那金:“……”
在这里没得挑食,不吃就要被打,能不胖吗?
他一口银牙快要咬碎,只沉声问:“还要关我多久?”
“哪日生擒魏九,自然恭迎王子‘出关’,”英恪说,“只是,如今我还是他们的尹先生,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做的。只能请王子再纡尊降贵,在这多待几日了。”
“我父汗……”
“大汗一切都好,今日我来,也是因大汗不放心,命我前来关心探看一番。”
英恪道:“我自会回禀大汗,王子一切皆好,看着生龙活虎。”
阿史那金:“……”
等他出去了,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厮痛揍一顿!
少年愤愤不平地拖着伤腿坐回稻草铺上。
而英恪好整以暇地轻抚去衣襟上沾到的灰痕,思忖片刻,转身走向那群原地等待的“下属”,亦用早已想好的托词敷衍道:“看来行刺之事与那九王子无关,区区一个莽夫——”
话音未落。
身后忽然传出一声颤巍巍的:“阿兄……”
有人?!
他脸色微变,猛地回头。
这才发现,阿史那金那间牢房中、昏暗的一处角落里,竟还藏着个瘦小羸弱的身影。
他当即挥退众人,再一次走到牢房外。
而阿史那金此时也冷静下来,终于回神:那些人听不懂他们交流的突厥语,可这魏女听得懂,她方才听到了多少,又……猜到了多少?她为什么要出声叫住英恪?!
不好。
阿史那金一时心口狂跳,厉声道:“住嘴!”
让英恪知道这个女人能听懂突厥语,一定会杀了她。
沉沉却依旧置若罔闻,只直愣愣地看着那道红衣身影走到面前。
男人居高临下地望向她,许久,唇边扬起一抹和善的微笑,蹲下身来,视线与她平齐。
沉沉喊了一声:“阿兄。”
男人的脸掩在晦暗不定的光影之下,瞧不清切神色。
唯独视线落在她脸上——却亦不过停留一瞬,又平静地挪开。
他问她:“为什么这么叫我?”
说的是突厥语。
沉沉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盯着眼前的这张脸:从眉毛到眼睛,鼻子和嘴巴,每一样,都和她曾想象过的、阿兄长大后的样子一模一样,她绝不可能认错。可是……为什么呢?
她总觉得他的神态,不像那天在城楼上见到的他。明明那么熟悉,可表情却那么陌生。
阿兄不该是这么笑的。
他的笑不像阿兄,反而让她想起某种毒蛇,蛰伏在暗处“嘶嘶”吐信,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
不对……
有哪里不对。
沉沉心头一凛,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