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小爱默默道:“专门挑的他最风光的时候,还以为你会开心。”
苻晔还不能从梦里回神,此刻四下里暮色低垂,好像不过只过了片刻,护卫的马蹄声杂乱作响,山风拂过山野,路边竟然已经有迎春花成片盛开,如金云,似金海。
苻晔恍然想起了什么,叫停了马车,又从马车上跳下来。
双福吃惊地钻出马车,抵着车帘问说:“王爷,怎么了?”
二十个骑马护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都齐齐看着他。
苻晔走向那片迎春花。
倒是庆喜看出他要折花,便急忙提着袍角从马车上跳下来。
只是还没等他过去,苻晔自己已经挑了一枝迎春花,折了下来,然后回头对庆喜说:“将车上那件锦盒拿来。”
庆喜不明他什么意思,双福已经在马车上将锦盒递了过来。苻晔打开盒子,沉默来一下,然后将里头的大氅丢弃。
庆喜大惊,说:“王爷,这是……”
“不过是一件被烧坏的衣裳。”苻晔垂眼说,然后小心翼翼将他折的花放在锦盒里头。
他为人过于优柔寡断,这不忍心,那不忍心,什么都觉得意义珍重。
其实烧坏的衣服,留着做什么呢。
这过多的情意,也不过是他自己的幻想赋予的。
补不好的东西,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