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里面的手稿,看了起来。
令七见状,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第二日,钦差队伍一早便进入了扬州城。
林铎压住自己有些担心的思绪,晨起,又去给黛玉读了一段书。
黛玉已经好了许多,不过雪雁为了以防万一,不许她下来走动,依旧是半躺在床上,床幔收起,留了里头的两层薄纱垂着。
林铎停下,黛玉见他喝了茶,才道:“心神不宁。”
“可是钦差到了?”
林铎点头:“阿姊听出来了。读错了一个字。”
“那个字若是旁的书里。读的倒也没错。偏这位愿意写作另一个意思的。”黛玉道。
林铎放下书:“我表哥,虽说军营里头混了些日子,还在战场上,生生死死的转了一圈,但朝廷,官场,深不可测。纵然他身负圣恩——总归是担心他的。”
黛玉晃了晃薄纱:“我并非劝你,我也劝不了你,官场之事,我是真的无甚接触。”
“若说你担心你表哥不懂官场内幕而吃了亏,我倒觉得非也。武将不同于文臣,大多杀伐果断,任凭你有什么弯弯绕,人家一刀下去,魂儿都没了,再多心思有何用?你又说他身负圣恩钦差之位,想必有生杀大权在身,更是如虎添翼。”
“阿姊,这话,我自然也懂,竟没有想到。”林铎笑道。
“你是关心则乱。”
黛玉说完,忽的想到了林海。
萧逸来了,父亲,还能有多少时日tຊ?
一滴泪,悄不声息的滑落下来。
林铎似有所觉,他道:“阿姊,心安方能快些好起来。”
快些好起来,才能去林海身边尽孝。
“嗯。”黛玉点头,任由泪水一滴滴滑落。
“我再给阿姊读一段罢。”林铎重新翻开书。
这次他认真了不少。
已经有些少年音色的嗓音,不疾不徐,黛玉凝神听来,似有梵音之感。
一段落,她方道:“你读过经书?”
“读过。”
“会诵经。暮鼓晨钟都不会。”林铎笑道。
“不过我不会往生咒。”
黛玉的心神被吸引了一点过去:“学这个做什么呢?”
“无聊。”
“有段时间,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成,又觉得何苦去做什么呢?”
“可能实在不像样子了,我表哥就丢了本经书给我,还是古籍,残破的很,名字都不见了的。”
“他给了我这个,偏不让我在他跟前念,说是他一个刀尖上舔血的人,听经文倒像诅咒。”
“后来呢?经书有用?”黛玉道。
“有吧。只是诵了也没多久。夫子便做了个木鱼给我,实在太丑,吓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