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添『乱』了!”肖望低声喝道,“咱们快走,否则真的说不清了!”

方木没有理他,径自来到景旭的尸体旁。从尸体的表征来看,景旭至少已经死了二十四小时以上,死因应该是机械『性』窒息。方木看看景旭衣服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眉头皱了起来。

置其于死地的应该是脖子上的晾衣绳,那他身上的血迹是从何而来呢?

方木想了想,从墙角拎起一根马桶搋子,把木柄『插』进尸体身下,用力撬动。景旭的尸体僵硬地翻转了过来……

方木倒吸了一口凉气。

景旭的右手除拇指和食指外,全被斩断。断指处血肉模糊,残骨隐约可见。仔细看去,每根被斩断的指骨旁边的肌肉层里,似乎还有东西。方木用一只手撑住尸体,另一只手掏出钥匙,打开钥匙圈上的指甲钳,凑过去夹住其中一个不明物体,慢慢拔了出来。

是一根牙签。

凶手斩断了景旭的手指,又把牙签一根根『插』进去。

“『逼』供。”肖望不知何时站到了方木身后。他小心地拈起那根牙签看了看,又照原样『插』了回去,“那天的事,你还对别人讲起过么?”

“没有。”方木摇摇头。

“凶手在找什么东西。”肖望若有所思地看着景旭的尸体,“也许就是他对你提到的那些录像带。”

方木面如死灰,放下景旭的尸体就要进屋去寻找。

“别费劲了。”肖望朝景旭的尸体努努嘴,“他这种人,挺不了多久的三根手指肯定就招了,否则也不会给他留下两根。”

方木停下了脚步,斜靠在门框上,觉得全身无力。肖望说得对,那些录像带肯定已经不在了。

“来帮忙吧。”肖望捡起一条『毛』巾,反复擦拭着那根马桶搋子,“把我们碰过的东西都擦干净,还有地面别留下我们来过现场的痕迹。”

十五分钟后,肖望和方木驾车来到了一个僻静无人之地。肖望看看四周,把用过的那条『毛』巾在油箱里浸透,然后点燃烧掉。

方木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那条『毛』巾变成一堆黑灰,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也像它一样,灰飞烟灭了。

肖望回到车里,甩给方木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盯着前方出神。几分钟后,他开口问道:“这小子应该已经死了二十四小时以上,案发当天,你没给他打电话吧?”

“没有。”方木的声音喑哑。

“今天呢,打了几遍?”

“两遍。”

“嗯,咱们的人会查他的电话单。”肖望发动了汽车,“今天下午我和你在搞外调,打电话给景旭,想再核实一下监控录像的事记住了么?”

方木点点头。

开出去几公里,肖望看方木仍然是一副极度消沉的样子,笑笑说道:“往好处想吧,至少你省了三十万对了,说到这笔钱,我想问问你,你从哪里弄来的?”

方木『舔』『舔』干裂的嘴唇,“我抵押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