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地拿起他家那把剪雪茄的錾花银剪,走到窗台边,嚓嚓剪下几朵奶油色洋水仙,淡淡的说,“如果rose为你死了。”
“你也忘了她?也开开心心娶个更美的,”昂贵的绸缎舞鞋被她毫不在意地穿成华丽软旧的拖鞋,皱皱巴巴地趿到餐台旁。
“幸福美满地过完这一生?”傅真拔出之前停电吃饭时用剩下的两截香薰蜡烛头,插在洋水仙酒盏似的花心里,放到盛满清水的玻璃碗中,用火柴点上。
烛火晃晃悠悠,满室清辉浮光粼粼。
晏启山笑吟吟地看着她做这些事,四两拨千斤地将问题抛回给她,“那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
“和我一起下地狱。”傅真语气幽幽的。
他粲然一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可以。到时候一起勇闯刀山火海,浪迹黄泉碧落。”
“然后荣膺地狱史密斯夫妇,气哭十殿阎罗。”傅真顺手关了灯,捧着烛光摇曳的洋水仙走到他跟前,俯身与他缠绵接吻。
不知不觉间,顺利解开他睡袍,八块腹肌尽数掌握。
“真真,我们先把电影看完好不好?”晏启山安抚地啄几下她唇瓣,捉住她作乱的手,低声哄骗她,试图将彼此注意力转回电影上。
傅真乘胜追击,以吻封缄,“不好。”
此时,电影已经快播到画人体素描了。这张vcd是无删减版的。
傅真摸索着按下遥控器的暂停键,腾出一只手解开吊带,银色绸缎裙瞬间丝般滑落,被鲜红的脚趾头轻轻踩在地上。
视线若往上移一移,青瓷泼奶般的肌肤香软白腻,玲珑躯壳春光乍泄,艳丽身段涨满眼帘。
“这个电影很没意思,还不如帮我拍写真。”傅真弯腰将dv放在他眼前,然后自己往左侧沙发一躺,示意他快点。
晏启山垂眸不敢看观音,起身试图给她盖毯子,“小心着凉。”
傅真拒绝,“毯子怎比得上三哥暖和。”
“真真,三哥也是人。”晏启山叹息一声,一把抱起她,有些气恼地含住她耳垂,“待会疼也是你自找的。”
茶几上,小小的一池水仙灯,依稀宛若漫天星河。
傅真眼底光影明灭,茫然地想,如果真的可以做个有痛觉的人,其实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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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他们只是在寒冷的冬夜里相拥而眠,宛如两簇迎风颤栗的篝火,互相靠近,却又遥遥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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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1月30,北小年。
傅真浅眠被吵醒,下床拉开窗帘一看,冬日放晴,积雪化了,湖边人声鼎沸,孩童喜笑颜开。
可她心里依然一片寂静。
刚刚醒来时看手机,山路基本恢复通行,家里昨晚就打了好几通未接电话。
“奶奶……”傅真回拨过去,简单交待情况。
老人家对她昨晚睡得沉这点,不大相信,说都快中午了,还睡呢。挂之前再三要她下午早点回去。
结束通话后,晏启山穿着昨日的睡袍上楼来叫她。虽然看着有些疲惫,但语气一如平常,“可以吃饭了。今天小年,吃完出门买年货去。”
其实她都要走了。
傅真沉默片刻,伸手摸了摸他脸颊,不由冁然,“三哥今天叫的是哪家酒店的外送?”
“你猜。”晏启山神神秘秘的拉着她下楼。
沿水晶吊灯拾级而下,傅真闻到一阵曼妙、温柔的花香。接着,缤纷若莫奈花园般的一楼,在她眼前徐徐舒展。
以餐台为中心,洋房里错落有致地摆满大片大片各色大花蕙兰,洋洋洒洒如瀑布般垂落,热烈、优雅,煊赫,烂若披锦。
傅真定睛一看,全是鲜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