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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可能性,蔡玉铁努力回想着自己洗车这段时间有谁仔细打量过自己,或者跟自己搭过话,可是左思右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蔡玉铁苦恼地抬起头,可怜巴巴地说:“我挺珍惜这个工作的,老板让我洗什么车我就洗什么车,让几点下班就几点下班,平时也很少和司机搭话,没看到什么熟面孔啊。”

夏木繁问:“你确认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花姐?”

蔡玉铁犹豫片刻:“应该是她,那个声音我听过。”

夏木繁问:“你在哪里听过花姐的声音?”

蔡玉铁回忆着过去:“那个时候我才十八岁,拐孩子失了手,被打得吐血,晕倒在地上。有人走过来,轻声制止了打手,弯腰问了我一句,疼吗?她的声音像妈妈一样,温柔、低沉,让人听着心里头很舒服。然后我就听到旁边的人叫了一声‘花姐好’我没看到她的脸,但记得她的声音。”

像妈妈一样?看来是个女人。夏木繁问:“打你的人一定见过花姐,她长什么样?”

蔡玉铁的眼神有些茫然:“花姐很谨慎,平时穿衣服很严实,哪怕是最热的天也是长袖长裤。帽子、口罩、墨镜……全副武装,除了一双手,身上一点皮肤都没有露出来,根本看不清楚脸。”

遮这么严实,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夏木繁问:“花姐是男是女?”

蔡玉铁瞪大了眼睛:“花姐当然是个女的,哪有男的叫花姐的?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夏木繁再一次确认:“你怎么知道?”

蔡玉铁说:“花姐个子不高,只到我肩膀,估计不到一米六。她体型娇小,声音温柔,穿的也是女人衣服,当然是个女人。”

夏木繁眸光微闪:“她戴什么样式的帽子?什么牌子的墨镜?什么样的口罩?”

蔡玉铁身边见过花姐的人都不太关注这些,有些苦恼地回应:“就是那种医院医生戴的口罩,墨镜是棕色边框的,帽子……就是那种针织帽,松松垮垮两边拉下来遮住耳朵。”

夏木繁再次追问:“露出来的那双手,是怎样的?”

蔡玉铁想了想:“很白。”

夏木繁将目光投向冯晓玉。

冯晓玉微微颔首。档案里记录过人贩子团伙对花姐的描述,与蔡玉铁所言基本一致。

体型娇小,一米五八左右;

着装朴实、低调、严实,除了一双手,颈脖、脸颊、额头都不露出半分肌肤,即使是夏天,也会穿高领长袖上衣,颈间系丝巾;

声音温柔低沉,说话不急不慢,看着和善,其实心狠手辣谁都怕她。

如此谨慎低调的一个人,为什么今天跳出来主动挑衅警方?

夏木繁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

按理说,警方打击人口贩卖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湘省十几个拐卖团伙被端,花姐作为漏网之鱼更应该蛰伏,怎么还敢高调现身?

用一具烧焦的猫尸来警告夏木繁,花姐到底想要做什么?

夏木繁感觉有些疲惫,站起身来,走出审讯室。

顾少歧等在门口走廊。

一看到夏木繁出来,他便伸出手揽过她肩头,看着她眼底青灰的颜色,眼中满是心疼:“怎么样?问出了些什么?”

这几天夏木繁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一闭上眼便看到那具被烧焦的狸花猫,鼻子里似乎总飘着股焦糊味。

别人或许觉得,那不过是一只猫,没什么。

但对夏木繁而言,却是一种血淋淋的警告:你若再追查下去,等待着的便是煤灰的尸体!

自从分配到安宁路派出所,煤灰便与夏木繁结下了深厚的缘分,它陪伴了无数个日日夜夜,陪着她一起寻找母亲,陪着她一起侦查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