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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以为郑三贵拿钱撞死人,又坐了三年牢,心理意志一定强悍无比,因此重案组才一直强调证据的重要性,准备和他打一场硬仗,努力将他的罪名牢牢钉死。哪知道这人意志如此薄弱,岳组长不过一声吼,立马把他精神防线易攻破。

早知道是这样,第一时间把他抓起来审问好了,何必绕着弯子找证据?

岳渊却没有大意,仔细询问所有细节,避免未来翻供可能。

——怎么拿的钱?现金还是转账?

——除了周耀文还有谁参与其中?

——货车卖给了谁?赔偿金是否到位?钱都花在哪里?

——孩子上班是谁安排的?有谁能够证明?

——监狱表现怎样?有没有和狱友交流过肇事过程?

……

郑三贵被问得汗流浃背,挤牙膏一样问一点说一点,但一点假话都不敢再说,全程表现得老老实实。

他知道,自己难逃法律制裁,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可是,他不敢不说,不敢抗拒。

绿色警服的胳膊上那金色警徽闪着神圣威严之光,让他心惊胆颤。做下了那样的恶事,担惊受怕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说出来,郑三贵反而长吁了一口气。

从此,他安心了。

将郑三贵逮捕归案,岳渊看着他签字的笔录,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周耀文每一次与他的交流细节。

岳渊冷笑一声:“签发逮捕令,周耀文躲不过了。”

而另一边,周耀文惶恐不安。

市公安局派出专案组进驻医药公司,对氯铵酮药品的生产、监管、销售进行全面清查。所有能够接触到氯铵酮的人员全都进行仔细盘查,要求所有对账单都必须清晰明了、无修改痕迹。

原料生产、产品数量、入库数量、销售数量、剩余数量……

这世上就怕认真二字。

只要认真调查,前后数量对照,很快专案组便发现——六支氯铵酮凭空消失。

周耀文知道,再继续挖下去,自己肯定会被底下人供出来。

他虽然是公司老总,虽然是亲戚,但性命攸关,谁也不可能为了保全他而自己背锅。他原本打算收买其中一个顶罪,但没有人接他的钱,一个一个苦笑着躲开:“周总,我有家有口,可不能为了你去蹲监狱。”

情人余雅芬原本是他的避风港湾、温柔解语花,可是知道他被警察调查,立刻变了脸色,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急急与他撇清关系,慌着转移手中现金与存款,生怕被他拿走。

王丽霞起诉离婚,请求进行财产保全,并要求收回所有对情人余雅芬的赠与。

这一招釜底抽薪,让周耀文腹背受敌。

——就算他想让人抵罪,就算他想活动活动,也拿不出来钱了!

在重案组捉拿周耀文归案之前,周耀文回到别墅负荆请罪。

他想再挣扎一下,以妻儿对他的情分为赌注,求一个法外开恩。

——只要王丽霞不追究,或许死罪可免。

周耀文站在别墅门口,豆豆狂吠不止。

“汪!汪汪!”

它的吠叫声里,满满都是驱赶之意。

被狗嫌弃?周耀文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他不敢训斥,只能提高音量喊话:“丽霞,我知道错了,求你见见我吧,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喊了半个小时,别墅门终于打开。

周涵走过来开的门。

见到意气风发、年少俊朗的儿子,周耀文有些眼热,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楚涌上心头。这是自己的儿子、血脉的延续,被他姥姥、姥爷教养得非常好,懂礼貌、会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