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皮往上爬,她刚一爬上去,木梯就歪歪斜斜倒了下去。
林观因:“???”
完蛋,她一会儿只能选择跳楼了。
林观因整个人趴在房瓦上,一动也不敢动。瓦片上许多积雪,不一会儿就打湿了她的小袄。
钱玉询仍保持着那个姿势,不管她这边发出了什么动静,他都没有睁眼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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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在不停地落,盖了她满身,林观因喘着气往钱玉询的方向移了移。
她不敢有大动作,生怕屋梁和瓦片承受不住她的动作,直接摔下去。她心中越想越后悔和委屈,没忍住将脸埋在手肘上偷偷哭了两声。
溢出的哭腔藏在不停的风雪里,林观因缓了缓,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她看着钱玉询的身影有些朦胧,压抑着哭腔,她小声说道:“钱玉询,我害怕。”
钱玉询坐起身来,转头看向她的所在之处,她离他不算近,还有几尺的距离。
“害怕就走。”他说。
林观因知道自己用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趴在瓦片上,她的手边没有可以让她抓住的东西,却也不敢用力撑着瓦片前进。
林观因觉得自己很丢脸,丢脸到她都不敢和钱玉询说话。
可她已经到这儿了,要是不走下去,前面付出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林观因咬牙,慢慢站起身,闭眼向着钱玉询的位置走去。
硬硬的鞋底将她的安全感再度拉低,鞋底与瓦面接触的声音,每一下都让她加重恐惧。
林观因根本不敢往下面看,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干爬房顶这种事。
看着离他越来越近了,林观因双脚发软,跪坐在房顶上,呛进去的寒气让她止不住咳嗽,她压着自己的胸腔,咳得费劲。
咳得眼尾不停往外泛着泪珠,但山中温度更冷,还没滑下,就已经冻成了小冰晶紧贴在脸上。
钱玉询站在瓦片上如履平地,他抱着剑走到她面前。
“你想死吗?”
林观因望着他,他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雪花落在他的衣袍上。
她愣了愣,朝着钱玉询摇头。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的嗓音依旧温柔,但林观因听在心里,却像被堵住了呼吸。
钱玉询看不懂林观因这样人,之前还害怕他,怕得要命,没过多久又来找他,还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知道了,”钱玉询轻笑一声,取下腰间的荷包,丢到林观因面前,“我没履行三个月的任务,剩下的钱都还给你。”
林观因垂头看见自己的荷包被他丢来,他身上再也见不到一分红色。
“对不起,”林观因躲开钱玉询那双清亮的眼,一垂下头,泪珠就不停往外冒,“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当时没反应过来,我没有……没有想要和你分开……”
“你不是害怕我么?”
钱玉询屈腿,在她面前坐下来,轻盈的白袍边角落在她面前。
“我……当时没有想清楚,”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