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会儿去和姨母说一声,雨停后我们出门走走。”
“是。”闻夕回答道,手中的长角木梳慢条斯理地穿过乌黑秀发,“是要出府吗?”
秦桢颔首‘嗯’了下,凝着妆镜中的自己,“回院中将尚未完工的玉饰带回来。”
她入住鹤园的翌日,西侧院就被清洗打扫出来做她的雕刻之地,所需的工具也在当日就送入鹤园,不过仔细算来,她也有近个把月没有动手雕刻过玉石。
不是鹤园中的玉石不合心意,也不是崭新工具不合心意,只是她被歹徒掠走之前就开工雕刻新的玉饰,彼时想着回到京中再进行精雕,谁知意料总是突如其来的,玉饰的雕刻工作也由此被搁置下。
更何况长公主命她雕刻的玉饰仍放在院中,也需前去搬来寻个时日送去长公主府。
雨幕是申时五刻停的,缕缕阳光撕开雨雾阴霾,洋洋洒洒地落下。
漫步于长廊中,隐约能够闻到泥土与芳草相知交融的淡淡清香,经受过长时间雨幕洗礼的花朵脊骨又往下垂落了几分,池塘中的鲤鱼四下冲撞游动着,摆动着散着淡淡金辉的尾巴,于水光中熠熠生辉。
时隔个把月,秦桢踏出了国公府。
若是知晓会在院前撞见秦家大房三人,她必是不会出门的。
车舆还未踏上院落街道时,掀开窗棂珠帘望着窗外街景的秦桢就瞧见了院前鬼鬼祟祟的人影,随即命人停下车舆,隔得远远地望着院落前的三道身影,不过瞬时,就看清他们是何人。
是她名义上的伯父伯母以及大堂兄秦烨。
他们躲在院外树木下,左顾右盼,又想要在这儿守着,又怕有人忽然出现。
看样子,不像是今日初初来这儿守她,而是接连守了多日。
闻夕也看到了秦家大房,眉心微皱,“我唤人去赶走他们。”
眼看着她说完就要掀开帐幔下舆,秦桢转头眼疾手快地擒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是离开京中多年又悄然入京的秦家大房,若非必要,秦桢都不想和他们直接扯上干系。
半垂日光一寸一寸地落下,斜阳余晖悄然落在车舆外。
几近个把时辰未挪动身影的秦桢长时间望着那个方向,眼眸稍显酸涩,微眨眼眸浸润眼眶的刹那间,树梢下的秦烨忽而踉跄了下,身影止不住地抖动着,将将要跌落在地,撑着树干都毫无用处。
秦家伯父和伯母着急火燎地上前搀扶住他,隔得老远秦桢都能够看到伯母倏然落下的泪珠,她的眼眶很红,红得像是已经哭了许久才会引起的模样。
“芸香?”秦桢想起了前些日子闻夕打探到的消息,微凛着眸凝着秦烨歪七扭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