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难以想象——
那个人是她的父亲?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背后长出的赤翼也能解释通了……
迟宿对巫医的故事毫无兴趣,注意力全在白珞身上,感受到她的紧张,立马回握住她的手,并对屋子里唯一发出声音的人皱起了眉。
落在耳畔的说话声,像是伐木的柴刀一样刺耳聒噪。
这个时候只要白珞一个眼神,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剑让巫医的脑袋搬家,让他喋喋不休的嘴再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沐芳似是感受到迟宿的情绪变化,从药壶里倒了碗黑乎乎的汤汁,用抹布包着端到他跟前,命令道: “喝。”
白珞回过神,立马温言哄道: “阿宿,喝药吧……”
他们好不容易遇到巫医清醒这片刻,为迟宿开出治疗失忆症的方子,既是医圣,想必起死回生,药到病除不是难事……真相固然重要,但那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白珞只能做听众,无力改变什么,迟宿的事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迟宿看了看白珞,又看了看沐芳,接过沐芳手中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白珞欣慰,揉了揉迟宿脑袋,跟沐芳道了谢,见一直守着药炉的小孩儿鼻子上蹭了灰,连忙给他擦拭干净。
沐芳耳根微红,乖乖地拿着碗勺到屋外的河边清洗。
小孩儿自认比那个失忆的家伙脑袋灵光几分,不愿错过巫医爷爷的讲述,因而很快就拎着湿漉漉的碗勺进门,没曾想一进门脚下就砸来一个杯盏。
“啪”地一声。
瓷杯摔得粉碎。
他以为是迟宿发疯,怒目圆瞪,视线随之往上,瞳孔顿时缩紧。
居然是白珞……
她不知听到了什么噩耗,一时难以接受,泪流满面地倒在迟宿怀里,像一个被人扯碎的布偶,眼中痛苦、悲愤,还有许多沐芳看不懂的情绪。
“白姐姐……”沐芳心疼极了,奔过去,也不管迟宿那副凶神恶煞,像要杀人似的表情,抱住了白珞的双腿。
她好似连站也站不稳了……
沐芳心慌不已,眼眶也跟着红了,转头朝巫医问道: “爷爷,您方才说了什么,姐姐她……”
这一转头却见巫医整个人也魔怔了般,冷汗涔涔地瘫在轮椅里呜咽着什么,双手捂住额头蜈蚣似的长疤,浑浊的眼眸里滚出两行血泪……
“爷爷……”
沐芳担心白珞,更担心巫医,三步作两步奔到巫医膝前,却被巫医双手抓住衣襟,厉声质问: “妖魔,为何要闯入我神境?为何要闯入我神境……”
小孩儿被吓傻了,慌乱中有人将他从巫医手中扯开,裂帛之声像是划破夜空的雷电,让他预感到了接下来将发生的暴风骤雨。
一个声音教他镇定下来。
“你照顾巫医,我带她先离开这里。”
沐芳白着一张脸,恍惚中见迟宿抱起白珞,径直走出了茅屋。
小孩儿狠狠拍了两下自己的脸,清醒过来,翻箱倒柜找出巫医从前备下的药油,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