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跑了一段路后放慢了速度。
白珞这才看清,那小东西原来是一只叼金铃铛的白鼠。
小金铃铛闪闪发光,在白鼠跑动时发出悦耳的声响。小白鼠扭屁股走在前边,不时回头看他们一眼,像是在提醒他们跟上来。
四周不时有森冷阴气袭来,拂过白珞的耳旁的碎发,渐渐地,她听到一些诡异的说话声。
一个稚气的声音问: “这两个是什么东西,好像跟咱们不一样?”
另一个老迈的声音似在回答: “做鬼太久,都忘了人是什么样子了吧?这不就是两个人吗?”
“人?幽冥之地竟有活人闯入!”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尖叫道。
“他们怕是活腻了!”
幽冥!
白珞听见它们话中提到的地方,心下骇然,几乎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屏住呼吸打量四周的变化,只见穹顶云雾混沌,星月无光,原野苍茫,天地如同泼墨做成一幅画。
他们身旁分明没有任何人,却能清晰地听到一阵交谈声。
有个怯怯的声音说: “那个男人脸上有魔纹,应该是个魔族……他他他不会吃了咱们吧?”
迟宿感受到白珞的恐惧,下意识地握住腰间命剑,就要扫清周遭的一切障碍。
白珞见状连忙摁住他的手,轻喊了声“别”。
这地方不见日月,唯一的光亮是引路白鼠嘴里金铃铛,但这并不能妨碍夜可视物的魔在黑暗中将她紧张的样子瞧得清楚、透彻,迟宿看着她牵住自己的手,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那些鬼怪们聒噪的声音,仿佛也能忍受些许了。
小鬼们并没有发现这对男女之间涌动的暗流,自以为与他们阴阳相隔,咋咋呼呼地在他们身旁游来荡去。
一只鬼惊恐地叫道: “这个女娃手里的镰刀·····好像有马判的气息。”
白珞掂了掂自己的骨镰,琢磨着它们提到的马判,是否就是瘟魔当初扛到图尔剑炉的阴差马骨?
又听阴风里有人谈论。
“唔,说来马判已经不见多日了。难道……”
“怎么可能?马判一定是在哪个温柔乡里呢!这事岂是我等小鬼能知道的?”
你家判官大概没在温柔乡,而是在焚化炉。白珞心中暗暗想道。
小鬼们你一言我一语,教她基本确定了骨镰与那位鬼判的渊源。
这时,又有鬼说。
“这件事要不要回禀牛判大人?”
“你小声些,他们好像听得见咱们说话!呜呜,那个男人杀气好重,会不会把咱们全灭了?”女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