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出山,可怜他一把年纪,要是操持过度,把身体累坏了怎么得了……”
顾袁山拙口笨腮,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不不不,门主,是我鲁莽了,顾袁山愿为宗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只是……”那老实的汉子低下头,局促地说道,“顾袁石那小子是受了母亲蒙骗才会走这一趟,希望门主对他网开一面……”
“这是自然!顾家留下这点血脉不容易,我瞧他吃了苦头,也知道了自己的错处,不会再处罚他了。”顾无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把他接出来,好好养伤吧!”
“多谢门主!”
……
深渊下翻滚着灼热的岩浆,火舌张牙舞爪,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一浪接着一浪,喷薄而出。
站在魔焰渊前的男人身形孤绝,玄色长袍迎风翻卷,左右两列青衣修士护卫,修为皆在至曦境之上。
徐天静坐在距离魔焰渊十丈开外的石灰岩上,一只手掐着朵花,另一只手托腮痴痴地望着男人的背影,余光瞥见天际划来的剑光,指甲蓦地掐破手中脆弱的花瓣,露出不屑的神情。
孟启御剑落地,目光触及徐天静的身影,闪过嫌恶之色,捏皱了手中的传讯符,穿过一众护卫,深吸一口气,躬身向男人行礼。
“家主!轻雪门那边传来的消息,顾奇峋鸣鼓为任止行所杀,四大长老身陨,迟宿魔性大发,打伤了轻雪门数众,现已逃出轻雪门……顾兰性命无碍,顾无非下令将其终身囚禁。顾兰……在传讯中求您搭救她……”
顿了顿,又道:“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告诉她,家主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哪怕轻雪门上下已经被搅得天翻地覆,没有拿到迟朔要的东西,顾兰依旧是一颗弃子。
孟启几近麻木地说道:“顾兰知道自己这次翻不了身,望主上他日亲临轻雪门之日,能饶过她那傻儿子一命……”
一个辅佐了四代门主的“忠仆”,唯一的软肋就是她不成器的儿子。
轻雪门历经百代诅咒让她变得贪生怕死,唯恐断了血脉与传承。迟朔正是掐准这个软肋,才教她一步步泥足深陷,回头无岸。
“顾无非是怎么处置顾袁山的?”
孟启不知他问这话的意思,如实答道:“顾袁山一切如常,现如今对顾无非更是死心塌地。”
“哼,这不是也找准了顾兰的软肋吗?一举扳倒四代掌权的宗门主事,独揽大权。他知道只要稳住顾袁山的位置,就能堵住悠悠众口,我这位舅兄亦是盘算得尽呐!”
“不过这次能够重创轻雪门,也有那女人几分功劳……”
那双幽深不见底的鹰眼朝孟启略略一扫,似在询问他的意见。
“你认为本座应该救她吗?”
孟启面不改色道:“叛主背亲之徒,留在家主身边也是祸端。”
“哈哈哈哈哈……”迟朔仰面大笑,笑声在深渊上空飘荡,“叛主背亲?你说得是别人,还是自己?”
孟启面上镇定无比,道:“属下不明白家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