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了个严实,迟宿哑声道:“等我回来,好不好……”
这个人生得实在好看极了,无可挑剔的五官,俊朗刚毅的轮廓,望着流露出她的眼神中少有的热烈与痴狂,教她生出愿意为他交付全部的驰往。
白珞被褥下的身子在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和过分好听的声音里软成了泥,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过即便被美色灌了迷魂汤,她也没有改变心中的想法,纠正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说着摘下手腕上的鲤心寒玉镯,放入迟宿的衣襟。
止行
迟宿再醒来时已到了五更天, 榻前不见白珞身影。他心领神会,伸手探入衣襟找到鲤心寒玉镯,感受到玉镯内流转的白珞的气息,满目柔和。
腰挎宝剑, 冠冕加身,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深红色的祭祀吉服将他身上如月华般清冷肃穆的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琼楼玉宇,眼中的坚毅更甚从前。
天光渐明,顾无非已在山中等候多时, 他负手而立,从远处看像一尊遗世独立的雕像。
“那姑娘竟然没有闹着跟来?”顾无非见他孑然一身, 笑着打趣道, “难道你没有告诉她?这次闭关不知何时才能出来。若是她闹起来, 我可不会帮你收拾烂摊子!”
迟宿没打算告诉他鲤心寒玉镯的事,面上波澜不惊, 随口答了句,“无碍。”
顾无非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点不妥, 摇头笑了笑, 说:“你要去的地方可谓九死一生, 我知道你已经准备好了,也有足够的自信, 但是在进入宗祠前, 我必须先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迟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心中已经猜到了他所指之处。
二人一前一后御剑而行, 横贯山岳,来到后山。
一处开阔的圆形广场坐落山腰,其间黑铁林立,不知是树还是什么建筑,中央是一座约莫十数丈来高的四方祭台。
迟宿的目光从台上的兽皮鼓扫过。
顾无非御剑在前,道:“那是先祖以夔牛兽皮制成的兽鼓,是我轻雪门镇山驱魔的神器。”他想起了什么,不由地调侃了句,“幸好你没有带白珞来,教她看见,给我毁了可怎么好……”
白珞与魔道为伍,手撕丧魂钟的名声已经打了出去。
迟宿弯了弯嘴角,身形掠过祭台,从高空缓缓降落。
距离地面愈近,愈能看清楚底下的布局。
迟宿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依然不免身形一颤。
大雪封山,绝壁之上挂着万年不融的冰瀑,状若银汉自天而垂。
一座座高低不一的雪丘,一个个字迹不清的石碑,呈阶梯状排列嵌在山峦背后。
遥遥望去,不知雪山中掩埋了多少白骨。
顾无非依然未穿鞋履,似是一种自虐式的惩罚,冰冷的石阶将他的脚趾冻伤,他却丝毫不觉地快步跃上数阶,走入碑林。
迟宿穿过一座又一座丰碑,见顾无非突然顿住脚步,抬眸一望,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