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动,眼眶里不知何时开始蓄积泪水, 呼吸随着越来越快的步伐而变得急促。
焦灼的情绪感染了骨镰, 镰刀与之共鸣震动, 那赤色的气流环绕在刀与人之间。
白珞举刀挥向城门。
厚重的城门被横劈成两半,轰然倒塌。
从城门后涌出一团又一团浊气, 像鼠疫时四下逃窜的老鼠, 呼啸着冲向骨镰。
这是瘟魔在少牢城留下的瘟息!
白珞意识到浊气的来历,一边念着法咒, 一边握紧了手中镰刀,目光更是坚定。
那些瘟息在骨镰周围逡巡了几圈,似乎感受到了瘟魔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涌进了火红的刀刃里。一些浊气试探地擦过白珞的手指,却触及比火焰温度还高的青鳞,只得乖乖缩入镰刀之内。
轻雪门门人十分惊讶,看着形状奇异的骨镰,窃窃私语:“这是什么武器,竟能拔除瘟息?”
瘟息是疫病的根源,因附着于凡人体内难以拔除,故而比魔气更难控制。
世间何时出了这样一把能够拔除瘟息的神刀?
这一切,凡人的眼都是看不到的。
少牢城的百姓只在一阵漫天的灰尘里看到一个举着似是镰刀形状武器的红衣少女,看到城外数十名道袍整肃的修士。
他们一个月来不曾踏出少牢城,此刻竟然生出胆怯之意,就像是在圈里待得习惯了的牲畜,谁也不敢第一个真正逃出少牢城。
“逃!”
白珞对他们喊。
见他们脸上满是畏惧,白珞命骨镰将最后一缕瘟息吸收干净,持刀转身对轻雪门众人厉声道:“谁敢拦?我就杀谁……”
一阵疾风拂过她的裙摆,白珞不必回头,就知道自己身后站着迟宿。
轻雪门众人不敢妄动。他们畏惧迟宿,也忌惮白珞手中能够吸收瘟息的骨镰。
一个男人开始试探地越过城门。他战战兢兢地跨了几步,没有感受到任何威胁,赶紧向身后的同伴挥手示意,或许是想带着更多的人逃脱,又或许是希望人多壮大声势和胆气。
于是更多的人从少牢城涌了出来,他们匆匆逃窜,表情惶恐不安,甚至跑了很远才想起对那个解救了他们的少女致谢。
轻雪门门人以符咒试了试少牢城内的瘟息,发现稀薄的浊气已经无法构成任何威胁,便抱拳对迟宿二人道:“少主解除了少牢城之患,门主必定大喜,请少主随我等返程面见门主!”
白珞因为破阵和吸收瘟息消耗过多灵气,满身冷汗,脸色惨白地靠在迟宿怀里,听见这番说辞立刻揪紧了迟宿的衣袖。
迟宿见状拍了拍她的背,对众修士道:“你们回去告诉顾无非——我很快就来了。”
轻雪门门人面面相觑,恭敬地向其行过礼后便离开了。
只剩下一座荒城。
白珞与迟宿的心情都很沉重。
世上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及,生离死别,他们终究没有办法替少牢城抹平这道刻骨的伤痕。
白珞坐在山坡的荒草地里,目光长久而呆滞地眺望少牢城的巨大湖泊,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