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呈现出几道破碎的裂纹。说着又自言自语地反驳,“不对,你也在魔气的影响之下,只是将它压制住了,对不对?”
小乌想到这里,像是突然不再畏惧迟宿了一般,驱使着八脚蜘蛛朝他俯冲过来,“你告诉我,我该怎样控制自己?”控制那股饥饿的感觉和心中无休止的杀意?
朔月之夜,黑暗无垠无际。
长街上的青年若泠泠孤月,遗世独立。
小乌怔怔地望着他,像是透过他的身影看到了另一个人,道:“雪影姐姐,你告诉我,我究竟从何时开始错了……”
“大道之艰,非堕之由。修道各有其法,然殊途而同归,上善至仁,天地通明。”
那个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再次响彻这座城池的上空。
彼时,震耳欲聋。
小乌与蜘蛛同时回过头,看到的却不是顾雪影,而是那个身着水蓝纱裙的女子。
她身上的法衣似乎被烈焰焚烧过,衣带、袖边已经卷成一块块细碎的焦炭,衣衫下亦有被高温灼烫过的红痕,领口下的锁骨甚至起了大片的水泡,红红的,甚是扎眼。
“韦、妤!”不大习惯称呼这个陌生的名字,迟宿一字一顿地念道。其实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下已然慌了,只是掩饰得极好,语气听起来冷静又自持:“白珞呢?”
或许是基于鲤心寒玉镯十数年的默默守护,迟宿对韦妤莫名有一种天然的信赖。
他相信韦妤不会伤害白珞。
甚至不想让韦妤觉得,自己是在质问她,或是对她发火。
“你别担心!”韦妤回答他,“珞珞只是睡着了。”
她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将刚才所见的一幕说给迟宿听。
那一簇熊熊燃烧的烈火,是韦妤寂寥的一生中所见不多的美景之一。
传说世上只有一种生灵,能够浴火而生。
她只听过,从未见过。
迟宿听完韦妤的话,心中仍是不安。牵挂白珞好似已经成了一种刻入骨髓的习惯,他几乎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甚至有时候会意识到这是种近乎病态的感情,但是……他自私地不愿改掉。
冰魄剑感受到剑主的情绪,以为又到了自己当牛作马的戏码,没承想迟宿却把剑柄攥得更紧……
连剑灵都有些诧异:若是往日他早已命令自己速去查看白珞的情况了,今日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哦,是了,他不敢把韦妤留在蜘蛛眼皮底下,也不愿再放任蜘蛛危害少牢城的无辜百姓。
再加上对韦妤的信任……
那些儿女情长在一番冷静的思虑下,姑且一放。
这还是自家入了魔的狗比剑主?冰魄剑剑灵腹诽道。
只是这些嘲弄之词不足为外人道,冰魄剑与剑主同仇敌忾!
少牢城的空气浑浊又湿润,压抑得人几近窒息。
一道银白的剑光闪过,将妄图染指韦妤的蛛丝尽数横扫开来,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