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另一只手从剑炉中取出加热得刚好的烤兔,下颌轻抵住姑娘发顶,“饿不饿?我给你烤了兔子。”
图尔:……那好像是我烤的兔子吧!
一代宗师这点气度还是有的。图尔大师拎着酒壶,吹着口哨地走到剑炉另一侧去了。
白珞摇了摇头。她找了一夜也没能找到孟启的行踪,心下担忧,这会儿没有进食的心思,情绪低落地将结界处发生的事告诉迟宿。
“结界外有好多、好多血。阿宿,我想找到孟叔,看看他的伤势,看看能帮到他什么……”白珞不明白,为什么孟启选择了泯山,却甘愿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帮他们。
他们明明已经认识孟启许久了,却像是第一次正视这个人。
是愚忠,还是有别的什么苦衷。
白珞逐渐意识到,在那些冷漠、残酷的表象之下,一定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辛秘。
“也许这只是他的苦肉计。”迟宿的声音又冷又硬,像没有感情的魔物,“无论如何,迟朔杀了我娘,是事实;孟启与姜开兄弟二人,助纣为虐,欺瞒我多年,也是事实。你不希望他与我在图尔的地盘打起来,好,我留他一命……已是网开一面。”
顿了顿,低头对白珞说话的声线稍有缓和,“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但是我们不能去找他……哪怕他真的有什么苦衷,你出现在他身边帮他,也只会害了他。”
“那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管吗?”白珞将脸埋在他胸口,难过地问。
“对,不能管他。”迟宿声音沉稳,语气平淡至极,“何况还有姜开呢!天下第一医修吊着他的命,他死不了的。”
说得如此绝情……若是剑灵在场,恐怕要笑掉大牙。
白珞却被他哄住,理智回笼,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只是心口还是闷闷的。
迟宿见她不再闹着去找孟启了,松了口气。
熔炉中一节青竹炸开,火星飞溅。
白珞这时终于想起了最重要的人,从他怀里抬起头,左右张望之后慌张地看着他:“怎么不见沐芳?他人呢?”
迟宿抚着她的脸,隐去自己受魔障所困那段,将白塔出现之事告诉了她,但见那双眼眸再次湿润,心下长叹:这祖宗怕是又要哭了。
“你怎么不拦住他呢?我不管他是神是魔是妖是鬼,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呢?不,不行,我得去把他找回来!”白珞“腾”地一下站起来,动作仓皇又凌乱,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用力地推开迟宿,起身便要去寻沐芳。
迟宿一把拽住她。
不待他说话,白珞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了,揪住青年的衣襟,红着眼质问:“你、你是不是杀了他?”
四周骤寒,迟宿心口一涩,看向她的眼神阴冷又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