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的玉镯上短暂地停了一下,确认她的修为:火灵根,商羽境初阶。
平庸得一眼就能看穿。
唯有迟宿,他不敢妄下断言。
他修行近千年,从未见过入魔后还能保留理智与人性的修士。在他眼中,迟宿极有可能是位已经修行了百年、千年甚至更久的隐士大能。
这样的人物能看上只小鸡仔子?
白珞别的能忍,譬如图尔唤她仔子之类,却忍不了旁人用这般轻蔑的口气询问他们是不是道侣——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像是她配不上迟宿似的!着实气人!
她挽着迟宿的胳膊,探出半个脑袋,娇嗔道:“咱们的修为差这么一大截儿,说是道侣都没人信诶!阿宿哥哥,要不咱们还是以兄妹相称吧?”
阿宿后边加个“哥哥”,不伦不类,阴阳怪气。
迟宿揉了揉少女馨香的发顶。“你爱怎么叫都行。”
图尔牙酸:……年轻人不讲武德,秀他一脸恩爱作甚?
他眯起眼道:“你们究竟带了什么材料?我可不会为没有价值的东西浪费时间。”
白珞闻言立马取出了自己的藏春刀。
“大师可还认得此刀?”
图尔见到她手中的断刀,立时惊呼了一声,“藏春刀!”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断刀夺了过去,颤抖地抚摸藏春刀的断口,气急败坏地吼道,“白楚死了不成?连本命法器都护不住!”
铸器师对自己呕心沥血的作品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他们认为身为武器的主人应当爱护武器,除非身死道消,否则不该让本命法器损毁到如此地步。
同样是断裂,图尔对藏春刀的态度俨然比那把魔剑要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图尔的话再次昭显了白珞与母亲的差距,她略微局促解释道:“白楚于数年前将藏春刀传给了我,藏春刀现在是我的本命法器。是我修为不济,没能护住它。”
图尔抱着断刀如同死了亲儿子似的朝她气势汹汹地瞪了过来。“既然没有本事,就不要用这把刀!老夫身为铸剑师,理应为所铸的法器挑选合格的主人。如果你想让我修复藏春刀,就得拿出你的真本事,小丫头!”
一番话力有千钧,压在白珞肩头。白珞早有准备,不由地挺直了腰板儿,正色道:“我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器主。图尔大师,请您帮我修复藏春刀,我愿意为此接受您的任何考验。”
少女的态度恭敬又谦卑,令图尔的神色稍稍缓和。捧着断刀说道:“我倒也没闲情考验你,当年白楚央我铸此刀时用的是魔焰渊的不尽火,要想修复藏春刀,不尽火是不可或缺的……”
魔焰渊下的不尽火种,万年不灭,能炼化神兵,诛尽邪魔。
他以为二人听闻魔焰渊三个字能知难而退,没想到少女反手拽了下青年的衣袖,二人你来我往地说了通教他惊掉下巴的话。
“阿宿,魔焰渊那么远,咱们怎么办?”
“珞珞,我当然知道那是好东西,早就保留好了火种。”
“那太好了!”
这两人有不尽火种?
那、那青年不是入魔了吗?他如何能在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