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歪头瞧了瞧,将那行字念出了声。
野……种,才不要跟你玩。
那个“玩”字后边刻了一个鬼脸。
小女孩不太明白某个词语的含义,但是后面那半句话却是理解得真真切切的,她攥着布巾无措地愣在原地,眼泪刷地流下来,院子里回荡着低低的抽咽声。
哭声吸引了侯在不远处的婢女们,嬷嬷最先奔到她跟前,看到梧桐树干上歪歪扭扭的字,喊了声“天杀的,真要命”……
“这是怎么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小女孩哭泣的声量不减反增,明明白白地就是要告诉来人自己受了好大的委屈。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男孩儿身上已经渐渐有了些少主的气势,吓得庭院里的仆从齐齐跪地,连抱着白珞的嬷嬷也屈膝行礼。
他走到梧桐树下,不出意外地看到树干上的那行涂鸦,褐色的眸子里难掩怒火,果断地拔出身后剑侍抱着的名剑,三两下将那层树皮揭了下来,而后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珞珞,不哭了……”
“他们都不跟我玩儿,呜呜呜……”小女孩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那句话中最恶毒之处在哪里,只是伤心没有玩伴了。
“没关系,哥哥陪着你!我待会儿就去揍他们……刚才是哪个坏小子带头的来着?”
“不,不要了,你会挨罚的……”
“哼,我才不怕!看我不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
一番稚气的对话消失在庭院里,白珞的身体忽如坠河,溺水的刹那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又惊又恐,在水中挣扎着却看不到任何的水花和波动,那股窒息,濒死的感觉将她整个人裹挟住。
上天无门,入地无路。
唯有一只手,从幽蓝的潭水上方伸了进来,将她拽出死地。
山林寂静,寒潭无波。
一阵风从衣襟的缝隙钻入肌理,白珞浑身湿透,不禁打了个颤,下意识喊道:“哥哥,我冷。”
她像是眨眼间长大许多,萝卜头似的个头儿抽高,肉乎乎的脸儿也褪去稚嫩,变成了十一二岁的少女模样。
那个男孩长成了少年。他也才从潭水中出来,一张脸挂着水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月光下的面容显得清俊又冷冽。
听见她说冷,少年立即将她抱了起来,疾风似的往半山上的宫殿跑,一路上面色阴沉得吓人。
他们回到宗门,医修,嬷嬷,侍女一拥而上,搭脉,烧炭,递手炉,将白珞围个水泄不通。少年站在床榻前双手握拳,余光瞥见走入屋内的女人,怒不可遏道:“你疯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