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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宿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划清界限,叮嘱她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才能确保她躲过灭顶之灾。
另一方面,白珞一直担心弄坏了本命法器无法跟母亲交代。迟宿未雨绸缪,早替她想好了托词……
在客栈修补藏春刀前,迟宿就对她说过:如果我没能修好藏春刀,这断刀教人发现,你就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而今这情况不是正中了他的设计?
他把“断刀”这口锅扣在他自己头上,严丝合缝,不带一点儿破绽!
这把戏甚至瞒过了泯山剑神的法眼。
现在的我与他修为差得太远,我不怕死,怕的是他伤害你……
白珞记得他的话,了解他,也相信他,将一切理清后觉得又生气又委屈,那些翻涌着的复杂心绪,在眼眶里聚集成水泽,盈满了便扑簌簌地往下落。
落在刀鞘纹路的沟壑里汇成新河。
阿宿……
她在心底里喊了声。
有怨,有思念,更有心疼。
少女的哭声缥缈哀怨,幽幽地从空荡的大殿传了出去。即便她刻意压低许多,也逃不过化藏境大能的耳朵。
任止行滔滔不绝侃了大半个时辰,明面上敦厚有礼,一柄“止行剑”横在门前,化藏境剑修威压尽显。
这位剑修也是修真界名号响当当的人物,本命剑与其同名,生平贯彻“止行”二字,任谁也不敢越过他抢人去。
听见白珞的哭声,他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拱手道:“二当家,您就别为难在下了。我家小姐此番损伤了元神,又惊闻少城主死讯,忧思过度,伤心得不知哭了多少遍了。您听,这、这又哭了!小姐身娇体弱,哪里禁得起诸位的盘问?”
一番陈词配合着连声的叹息,让知晓些许内幕的徐家族人都齐齐绿了脸:你确定她是为我家少主哭的?
任止行没给他们质问的机会,话锋蓦地一转,神色肃然。“另外,诸位也知道迟、白两家的特殊情况,小姐从前在泯山时最受剑神宠爱,这次也是迟剑神亲自将她从圣地带出来的。您不认任某的‘止行剑’,也该知道‘朔月之下,神鬼难行’的道理。诸位若非逼着我家小姐出来解惑,须知此事不仅需要回禀白长老,还需上禀迟剑神……”
微笑着扫视了一圈。
“诸位,谁可愿去,请示泯山剑神口谕?”
徐家众人听到那位的名讳就如芒在背,一张张脸齐刷刷地由绿转白。
“不然……”任止行作足软硬皆施的架势后立即给他们递台阶,“请诸位耐心等我家小姐休养几日,届时任某再秉明长老,且看小姐能否配合诸位的调查?”
站在徐无鸣身后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