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重逢后的点滴,回想在天水城幻境中难舍难分的亲吻,回想温泉池边他克制的拥抱。
她想到自己对他说过了好多、好多遍“珞珞喜欢你”,而他从来不曾回应过一句!
他绝口不提爱,成魔的执念如此之深。
一席话真真假假,教白珞心里也生出错乱和恐慌。
那些恍若静止了的雨点与她的眼泪重新开始下落。
她哑声回应:“你没有说过……”
“对,我从来没说过喜欢你……”
迟宿抬头望向她,眼中的爱恨与痛苦一同消失了,像是海面停止了风浪,平静无波。
“你不过是我成魔之路上的垫脚石而已……你我之间早该做个了断。”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魔物不需要世人虚伪的怜悯,也不需要父子亲情,更不需要受情爱所累……一个真正的魔,是不会被“爱”所牵绊的。
“只有舍弃了你,我才能成为真正的魔。”阴恻恻的语气,仿佛真的将爱侣变成了仇人。
只有舍弃了你,我才能成为真正的魔……
只有舍弃了你……
他的声音像毒蛇一样缠了上来,勒住白珞的脖子,教她有一瞬间喘不上气来的窒息感。
视线在雨水与泪水的冲刷下模糊,白珞看不清眼前的人,一时也分不清,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一阵强大的魔气从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中以惊人的力量迸发出来,纠缠、交织着,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白珞袭去。
迟朔执剑一挡,握住白珞一侧肩膀疾步退后,待到魔气散尽,这片天地已不见了迟宿的踪影。
在他消失的地方,只留下一柄断成了两截的“藏春刀”。
断刀静静地躺在冰冷的雨势里。
“小珞,这就是你说的——他还认得你?”
铱驊
迟朔如是说道。“依我看,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白珞身上的禁身术一解,浑身如脱力般瘫软在地上,脑海中全是迟宿那双满是空洞的眼睛。
我喜欢你?我对你说过这句话吗?
一颗颗泪珠儿沾在她手腕的鲤心寒玉镯上,玉镯似乎也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在这片幽暗地天地里散发着微弱的寒光。
明明……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阿宿逃脱,现在如愿以偿,为何还会如此难过?
心口仿佛被人狠狠剜去了一块,血淋淋的,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白珞茫然地喊着“阿宿”。
是为了在朔月剑下逃脱,做戏的言辞?还是真的已经决定舍弃了我呢?
你是不是真的一直这样打算的,所以从未告诉过我,你喜欢我?
……
泯山剑神敛起周身如泰山倾轧的气势,眼中少了几分视人如蝼蚁的冰寒,宽厚的大掌伸向跌坐在大雨中茫然无措的白珞……突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一道清冷昳丽的身影……
不远处……
白楚正举着伞,冷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迟朔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嘲,默默收回手,温声道:“小珞,回去吧!你母亲很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