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异种(3 / 3)

地面,又看一眼天花板,那些触手留下的痕迹已经没了,一切都旧旧的恢复了原样。

不知为何,她心情有点轻飘,大脑难以思考。她本该因为很多事情害怕或者生气的,但她无法调动起任何情绪,整个人好像醉酒一般,轻飘飘的立刻就能飞到天花板上去。

她甚至勾起了嘴角,笑得有些放肆,她对准书桌上的雕塑,直直走上前去。

她伸出手,将那雕塑拿起来。冰冷的硬木质感触手戳着她的掌心,而她丝毫不觉,只是定定看着那只雕塑。

她有点儿疯了,她自己知道,但无法控制。她对着雕塑那只木头的、灰红色的大眼睛,开始说话:

“阿赫……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她自言自语着,看向蓝莹莹的窗玻璃,窗外天空有小半轮惨白月亮,藏在阴天的浓云里时明时暗。

屋内非常安静,好像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一样。但向饵知道不是这样,那位神明一直都在。

她轻笑着说:

“你想让你的食物保持肉质鲜嫩吗?所以反过来,开始保护你的食物了,是吗?”

雕像没有回答,木胎的躯体被向饵染上体温,热乎乎的握住,硌着她的掌心。

向饵盯着祂看。盯着祂的细节,每一处细节,每一处雕工粗糙的角落,每一处掉漆的颜色看。她想知道更多,却又不想知道太多。她对这神明起了好奇心,却也知道这好奇有多危险。

她会送命,但在送命之前,她会了解祂。

“那只手是什么?”

向饵问。

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也许是怕她在梦里追问,这天晚上,向饵睡得很香,什么梦都没做。

暗夜之下,有黑色的暗影,宛如一道女性躯体,修长、高挑、凹凸有致,站在向饵的睡床前,垂头看着她的睡颜,将她的面容寸寸刻入神明灵魂之内。

黑色暗影在屋内逡巡来去,墙壁上剥离下来一大片雪白人皮,华美如轻纱一般披挂在祂全身上下。祂又用触手拿起向饵桌上的珍珠项链,给自己戴到头上、脖子上。

祂对着小镜子,看着自己新出炉的肤色脑袋,又回头看着向饵的睡颜。

黑色雾气涌动起来,触手在头部盘旋缠绕……直到一张没有五官的人面骨骼,逐渐成型。

在那模糊人脸之下,那雪白又细长的脖颈上,向饵最喜欢的小珍珠项链,正在熠熠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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