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了,还认了个小十岁的侄子。”

“……秦昀,在享受权力的同时就要承担它带来的责任和义务,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代价也可以算是没有,对你的要求一再放低,到现在,只是让你履行结婚的义务而已。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吗?”

秦昀垂下的手动了动,突然想抽一根烟,他淡淡开口道:

“姥姥说,只要不犯法,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女人的话你也信?!我看,就是舒婷把你给惯坏了!咳咳……”

姥爷气得猛得坐起来,一瞬间起的过猛,一口气没顺过来,开始使劲呛咳起来。

一旁新来的管家连忙为他顺气,一边用略带埋怨的眼神看向秦昀。

姥爷摆了摆手,让管家退下,后者深鞠一躬,为他们掩上雕花大门。

在管家走后,姥爷的眼神才流露出些伤感,似乎陷入了回忆:“舒婷啊……我当时也喜欢她无拘无束的样子,可最后进了这个家,反而是她最拘谨……老管家也走了,新来的管家总不如以前的用着顺心。”

姥爷闭上眼睛,开口道:“秦昀,琴带回来了吧……用她送给你的琵琶,给我弹一曲吧。”

他没有说要弹什么曲子,秦昀便把琴从包里抽出来托着,把右手唯一没有留指甲的拇指也慢慢用胶带缠上假指甲。

紫檀木做的直颈琵琶。琴身是用整块紫檀木精雕而成,珠光海贝镶嵌在琵琶上,夜里能发光。贝壳横向拼成一副沙海与驼铃的丝绸之路。那上面本来有五根弦,四根儿琴弦用的是雪域天蚕丝,最后一根用的是五色凤凰筋,五色凤凰不是凤凰,是一种有着五彩尾羽,生性好斗的雉。

但是在他手里,那根凤凰弦被他扯断了,那根姥姥的姥姥祖上传下来的弦,到了他这儿,断了。

对秦昀而言,那些无人可见的软弱,总可以通过音符来宣泄。

他弹了一首《十面埋伏》。

雨打屋檐,琶音落地,香炉里的烟缓缓升起。

一弦轻挑,二弦续拨,三弦并用,四弦转急。

当四弦一声如裂帛,错位的绞弦声沙哑地交叠嘶鸣,仿佛重新回到东汉末年,四面楚歌,项王自刎。随着弦音扫拂,悲音四起,一个个大好头颅纷纷滚地,鲜血四溢。

听着曲子,姥爷在椅子上出着神,歪着脑袋,眼珠子盯着那根燃到一半的香,随着摆动的青烟,跟丢了魂儿似的。

秦昀也弹得入了神,他把思念、内疚与痛苦藏在琴声中。直到即将五弦并用的时候

没有第五根弦啊。

第五根弦,早就断掉了。

秦昀再也忍不住,他再也弹不下去了。

他眼眶通红,声音颤抖着朝姥爷说:“姥爷……我的琴,没有第五根弦。”

他把琴往旁边一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长跪不起。

姥爷默然无语,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不孝…不孝子…不孝啊……”

他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不想多听。

“继续弹!断了一根弦,也能弹!”

四根弦,的确可以弹,但是音总不是原来那个音了。

他们两人都没心思听了。

一曲终了。

霎时间,屋内只有窗外的雨声。

叹息声响起。

“……在你姥姥死了之后啊,我也想了很多。我年纪大了,现在也早就管不了你了。”

姥爷慢慢踱步,弯着腰走到秦昀的身边。有些唏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转过身去背对着秦昀。

“你,从小就是我们带到大,我呢,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到现在,已经是黔